叶展脸上灰了一下,又迅即恢复正常,挑了一件羊皮短装,在身上比画,说:“怎么样,还行吗?”
小玉瞟了一眼,口是心非地说:“行。”
“你说行,那肯定就错不了。多少钱?”
小玉不想和他歪缠,就存心喊个高价,说:“两千。”
叶展说:“才两千?那说好了,我以后的衣服都定在你这儿买。”说完就掏钱。
小玉倒慌了,说:“你真买?不要两千,一千就够了。”
叶展说:“哪能反悔?说两千就两千。”扔下钱就走了。
胖嫂在一旁羡慕不已,说:“今儿你财运好,才十点不到,就捡了个大篓子,我怎么就捡不到?”
小男人脸上还肿着,此时讥讽道:“小玉是什么人才,你是什么人才?老母猪比貂婵,没得比!”很快意的样子。
胖嫂脸上挂不住,怒道:“当初不是我老母猪要你,你只怕现在还在打光棍,现在倒敢嫌弃我了?”
小男人却幽了一默:“哪里嫌弃你了?实话实说嘛。”
小玉忍不住,背过身去偷笑。胖嫂愈发恼怒,说:“我看你是皮痒了,哪里痒,你用笔画个圈,回家我再收拾你!”
小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突然这么一幽默,笑死我了!”
胖嫂想了一想,也笑起来。
小男人不忿气,小声咕哝:“就晓得搞武力镇压,也不给我留点儿面子,好歹我也是你丈夫吧?”
笑过之后,小玉心里还是不好意思。那件皮衣是仿羊皮的,进价才四百多,平日里最高卖价也只有一千出头,这几天市场里皮衣泛滥,生意清淡,能卖个七八百已经很不错了,而自己竟然叫了两千,杀黑杀了一千多。怎么说也是同学,下手也太重了。这叶展竟然肯接受,不是傻瓜,那就是钱多得烧手了!
杨菊进来就说:“这鬼天气,雪化两天了还这么冷,手都冻僵了。有热茶吗?”
小玉筛了一杯热茶,杨菊接了,撮着嘴巴抿了一口,捧了茶杯双手相搓,又放到脸上温了一阵。小玉也冷,却看不惯她的作派,说:“化雪天本来就冷嘛。”
杨菊说:“在空调房里待惯了,倒不觉得冷,猛地一出来,就冷得受不住了。”
听出她的语气里有炫耀的成分,小玉心里不舒服,懒得答话。
一杯热茶下肚,身上暖和了些,杨菊环顾了一圈,说:“又有这么多新款?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都没得衣服穿了。”
小玉说:“我这里的衣服你也看得上眼?”
杨菊说:“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正宗的劳动人民出身,现在也还是其中的一员。再说你这里的衣服蛮好的嘛。”
小玉说:“那随你挑,只要你喜欢,按进价给你。”
杨菊说:“那你做个屁生意?怎么着也要把路费、税金、租金打进去。”
胖嫂过来兑零钱,看见杨菊在挑衣服,小声说:“开张了?”
小玉说:“是同学。”
胖嫂感叹说:“前两天你同学一来就卖了两千,今儿同学又来照顾生意了。我那死鬼赌友倒有蛮多,一来全是讨账的。今儿我还没开张,你说急不急人?”
小玉把零钱兑给她,说:“没开张兑零钱干什么?”
胖嫂说:“肚里饥得慌,要他去买几块钱的牛肉串来吃。”
小玉看了小男人一眼,说:“那刚好兑零钱嘛。”
胖嫂说:“哪敢给他大票子?钱一到他的手上,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小男人横了胖嫂一眼,嘴巴撅得高高的,很不高兴的样子,小玉笑着回到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