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得远算不算一个?”
马千里说:“我正奇怪,这吴得远平时眼高如顶,不大容易看得起人,怎么突然和我套近乎?”
夏馥开玩笑说:“你是未来的市长,他当然要巴结。”
马千里喝了一大杯水:“你还有心情图嘴巴子快活?像他这样的老江湖,在官场沉浮大半生,官场的游戏规则当然了如指掌。他决不是巴结什么未来的市长,只怕另有所图。”
夏馥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你这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前段流传公安局长要换人,说是从下面县里调个书记来当局长。市里对公安局的工作一向不满,尤其是袁之刚,为了公安局做房子的事,把吴得远骂得狗血淋头。吴得远是不是因为这个,故意和市里闹别扭?”
马千里说:“有可能。市里一直没找我谈话,估计吴得远没把情况向市里汇报,有心看热闹。”
两人默然良久,马千里才说:“和省里沟通一下,看能不能问点情况?”
夏馥说:“明儿吧,现在太晚了。”
欢愉的过程中,夏馥说:“我倒希望你当市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马千里批评说:“注意力集中。”
夏馥就集中,扭动如蛇,吟唱如丝。
在宾馆里,两人是在一起洗的澡。刘红红替他擦背,他就替她洗头。洗澡的过程中,两人忍不住又做了一回。在满池的温水中,她的乳房随水波动,如活了一般。再到床上,两人就从容多了,刘红红仍是叫。小玉是不叫的,也不敢叫。丁凤鸣感到莫大的刺激,做得就很舒畅。
第二天,丁凤鸣睡过了头,上班就迟到了。唐诗看他脚步疲软,一脸倦容,说:“生病了?生病了就请假嘛。”
丁凤鸣指指里间,要她小声点。唐诗果然就小声了,说:“昨晚没回家?嫂子都打几次电话了,看样子蛮急的。”
丁凤鸣说:“昨晚和朋友喝酒,手机没电了。”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唐诗说:“你接吧,肯定是嫂子。”
果然是小玉,说:“昨晚去哪里了?也不来电话,都急死我了。”
丁凤鸣说:“昨晚手机没电了。这会儿我上班,回家再说吧。”
“你手里一分钱都没得,吃饭了吗?”
丁凤鸣心里有了惭愧,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
小玉说:“晚上记得回来。再不敢惹你了!”
放下电话,却见唐诗盯着他。他笑笑,唐诗也笑笑,都不说什么。
丁凤鸣头脑一片混沌,胡乱替自己按摩了一阵。待到心静下来,思前想后,就上了楼,找到了马千里,把长颈鹿说的情况讲了。
马千里听完,脸上没得任何表情,说:“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讲。马上和你那位同学联系,把详细情况弄清楚了再告诉我。”
丁凤鸣正想出来,又突然想起昨晚刘红红说的一个情况。昨晚刘红红随意问,工作还顺利吗?丁凤鸣就说起厂里的近况,说起了要兼并机械厂,说起了机械厂的厂长黄大宏。刘红红说,黄大宏?那是个畜生。丁凤鸣心里不舒服,说,你吃过他的亏?刘红红说,我倒没,我……我是不……出台的。有一个姐妹吃过亏,他变态嘛。不过他挺有钱的,在上河、在省城都有豪华别墅。几乎是下意识,丁凤鸣仔细问了情况,刘红红还奇怪,说,关你什么事?他是你朋友?这时丁凤鸣突然觉得,这情况应该说出来,它应该有用。没有一点犹豫,就说了。马千里仍是不动声色,丁凤鸣却敏锐地察觉到,马千里的眉毛跳了一下,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