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啊?”鸢向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脱口问道。
“活动活动身体啊,坐久了对肌肉不好,二师兄难道不知道?”绛恨笑眯眯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但,但……”鸢向愣愣地抓了抓头,又想起来了:“你们死到临头还有时间想这种事情!”
“既然死到临头,那么看开点总可以吧?”杏泪挑眉问道,然后艰难地站了起来。
“到了?”李璇也恢复姿势,轻松地问道。
“哼!”鸢向只是挥挥手,然后他身后的几个人都走了进来。
五皇子等人对看一眼,只见进来的六个人毫无表情,都穿着素朴单色的衣服,行动整齐有律,都毫不出声地站在了他们身边。绛恨为了试试他们的力气而反抗了几下,果然感觉手腕和肩膀被强大但不痛的力道给压了下去。她使了个眼神给问绿,那举动并没有逃过鸢向的眼睛,但他也只是不动声色的抬了抬下巴,吩咐那些人押他们出去。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李璇等人几日都关在密室里,不觉深深地呼吸着外面清爽的空气;五皇子抬头看去,只见天边浓云低垂,脚下的船不停地左右摇摆着,时而还有水浪扑打而进;除了押着他们的六个,前面还迎来了三个武装的男子,一手油灯一手长剑地为他们指路;前方,只能看到一层层雨雾和缥缈烟气,以及模糊分辨出搭上码头的木板。
李璇四处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一身黑衣,负手而立的淀归。虽然眼前烟雨弥漫,他依然可以感到对方冰冷尖锐的眼光向自己射来,他敢打赌,如果他们有任何举动的话,淀归肯定毫无犹豫地向这边飞来。
五皇子回头看了看问绿和绛恨,只见她们也在转头看着周围的情况。
“不用看了,你们是逃不出去的。还是乖乖跟我来吧!”鸢向冷哼着说道。
三个人也没有应声,随着那些侍卫左右押着往前走去了。
甲板上全都是水,非常溜滑,绛恨问绿好几次差点跌到,但押着她们两个的几人似乎完全不给她们耍花样的机会,紧紧抓着两肩,只要她们稍微抖一下身子就把她们提起来。
于是十几个人押着他们三个走到了从船搭到码头的木板上,准备下船。
李璇打量了那块木头,只见它宽得正好让他们几个同时走过,不觉扬起一抹微笑。
“这位仁兄……”五皇子忽然停步,淡然地叫道。
“做什么?!”鸢向警惕地看着他,眼光又在看到紧紧握住他的肩膀和前后包围着他的几人之后,才稍微地放松下来。
“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他看着鸢向越来越阴沉的脸不觉笑道:“接下三点我就不说了,但以目前贵帮的状况看来,别说守之,就算是夺天下都是件难事呢。”
“你!”鸢向气得举手就一拳打了下去!木板颤抖了一下。
李璇别着头,声音冷冷地响起,他那番话其实是说给淀归听的:
“治国可和组织江湖帮派不一样的,即使贵帮有最好的杀手及武艺,用来统一天下,可是用不上场的。贵帮主知道如何笼络权力,联姻招使么?还是你以为我们李家,当初只是靠一匹好马和军队来推翻羽朝的?”
“你!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鸢向气得大吼,附近的船窗都被他的声音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