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姑握住我的手紧了几分,径直对着父皇打趣道:“这一对人儿,就仿佛是从那画儿里走出来似的,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啊。”
她的话音刚落,席间的众人都笑了。皇姑姑眼眸一转,又对皇后亲热道:“皇嫂,咱们也有好几年不曾好好许久了,我来陪你说会话。”
说罢她就起坐离去。
席间只剩下我与子墨两人,无限尴尬。
子墨抿唇一笑,目光平和看我。
我抬头看他,强自笑问,“子墨哥哥这几年可好。”
子墨淡笑,“还好,今日听皇舅舅说你抱恙,现下可无碍了?”
我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安好,却在此刻,小腹一阵抽搐般的疼痛,一股热流自腿间殷殷流下,我的眉头猛地一皱,神情大变,早前陈夫人就已给我讲过女子月信之事,现在莫非是——
红袖方才被我支开,身边全是陌生的宫女,富丽堂皇的大殿四角燃有暖炉,外面天寒地冻,我却满头的大汗,闷坐在原地不敢乱动。殿上的舞姬身姿柔娆,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所有人都兴致颇高的观赏着舞蹈,唯有我死死咬唇坐在原地,身下素白的衣裙恐怕早已脏污不堪,一旁的子墨似是察觉到我的异样,轻声问:“夙嬛,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慌乱的回过神看他,一向镇定的自己此刻也语无伦次起来,“没,我没事。”
我不安的坐在原地,身下的热流还在涌动,衣襟上垂下的流苏早已被我绞的乱作一团。就在我如坐针毡般煎熬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件长长的紫貂毛边斗篷,抬起头,正好看见子墨如画的笑颜,“夜里风大,你若是不适可以先披上回宫。”
如闻大赦,我无比感激的向他点点头,子墨又道:“你一个人回去总是不甚妥当,我让白翌送你回去如何?”
一直侍立在子墨身旁的一玄衣护卫这才向我叩首道:“属下参见公主。”
我打量了他片刻,只见他五官英朗,已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低着头一动不动半跪在原地。
我向子墨点了点头,将那斗篷胡乱披上起身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