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体会和记忆他说的那些专业名词和经营理念，完全插不上嘴了。

“至于媒体宣传是你们的长项了，还是由你们来提方案吧，我们公司对路演的现场执行有比较成熟的流程……重庆我是第一次来，虽然很喜欢这里的一切，但是因为不熟悉情况，我只想尽量保障第一波的路演成功举办，并且为以后的销路铺好基础！”

“那林总，您方便告诉我公司愿意为这次路演投入的广告宣传预算吗？”我突然想起在看到活动执行的相关知识的时候，看到过“预算”这个词。

“那得看活动主题是什么，值不值得我花大价钱。”

“如果活动主题非常棒，您觉得10万的宣传推广预算有可能吗？”

“有可能啊，重庆站如果有特别棒的主题还可以应用到其他城市去。现场执行费用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宣传经费起码都是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20万？”

“一切皆有可能……哈哈！”他不置可否地大笑着说，“我来重庆经常听这边的同仁这么跟我说来着……”

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得到李懋姐和我最想要的信息。我被这个“没有发现”的发现打击得瞬间失声了。

本来还想好问清楚这个重点之后就询问一下他对发布会主题的大致意向，我好揪住一点死缠烂打，但是连“一点点”的意向没有，他只是不停地称赞我的设想，但一遇到实质性问题就闭口不谈了。

我装作气定神闲地继续看着林总谈他的生意经，他还在继续说着：“从我们这个品牌的名称来看，辛小姐你想起了什么……”

“我觉得很有文艺气质，很有文化味，特别像我喜欢的台湾的一些乐队和艺人，像陈绮贞、陈升、苏打绿这些……”

“哦，是吗？你也听说过苏打绿？”

“对啊！难道林总您也喜欢他们的歌？”

“不瞒你说，我也是国立政治学毕业的，算是他们当中好几个人的学长了，所以特别偏爱师弟们的创作！还打算全程采用他们的旋律做发布会背景呢，你觉得怎么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甚至我们公司企划科的同仁还建议邀请他们做我们品牌的代言人呢……”

原来是这样！可能苏打绿乐团中有几个跟他是同校的校友吧，这个八卦倒有点意思。可是我的肚子突然开始痛，而他偏偏正在兴头上。

“他们能做代言人的话当然好，即使不能做代言人我也可以采访他们啊！”我一边挖空心思填补内心因为失望而造成的巨大空洞，一边抵御着越来越不听话的肚子………

“辛小姐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空调不够热吗？”

“不是，是……我觉得有点闷！林总，你不觉得吗……我先失陪一下，马上回来！”

匆匆致歉，急速寻找洗手间，在转角处询问清洁人员的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和迎面走来的程总撞个满怀！我的右手臂整个撞上了他的肩膀！

等回到原地时，李懋姐已经和林总接上头，似乎还聊得不错，我端了一杯新的鸡尾酒满场逡巡着，希望平静一下心情。

那边刘念奇正在和两个男装品牌的代表聊得欢畅；通无阻程总在和浙江商会那个发言人窃窃私语；李芸芳引导着一位刚刚进来的女士到达程总跟前，张总在一旁和我刚才没有见过的一位男士相互交换着名片……

这种场面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似乎在书本和电视电影上看到过很多遍。我像一个灵魂一般悄然站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