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桌上,小宫对四哥说:“你的事我已经找了亚教,有难度。”
“亚教不是你兄弟吗?有什么问题?开销算我的!”四哥说。
“花销是要的,你不想破费也得破费,除非你不想办事。”小宫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我帮过亚教几次忙,亚教也很乐意帮忙。可他说你平时的人事关系很紧张,群众那一头很难通过。”
“屁话!”四嫂说道。
“你什么意思?”小宫瞪圆了眼睛,问四嫂。
“六子你别误会。”四嫂说道,“我是说亚教是在糊弄你。什么群众通过不了,现在不都是领导说了算?群众算个屁!”
“意思不是很明白吗,亚教不想白白帮忙。”萍萍说。
“哎,现在世道变了,想办事没有人不烧香都不成。”母亲说道。
“不管什么意思,你想提拔就得放血。”小宫抄起筷子说道。
“我表过态了啊,我给。”四哥说。
“那得给多少啊?”四嫂问道。
“不知道!”小宫说。
“事情办成了我们会表示的。”四嫂说。
“假如亚教害怕事成后你们不表示呢?”小宫说,“四哥,我说了你别生气。你是出了名的抠门,说不定人家就担心职务给你弄到手后你一毛不拔呢。”
“假如送了礼,亚教没帮上忙那不是砸到水里了吗?”四嫂说。
“既然你们这么想,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小宫嘀咕,“我知道问题难在哪儿了。”
“在哪儿?”四哥问。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小宫反问道。
“哎,六子兄弟,反正都要烧香,不如直接给老刁烧香。”四嫂说道。
“对啊,给党委书记送礼保险。”萍萍说道。
“给老刁送礼?”小宫咽完口中的菜,说道,“我还没给老刁送过礼呢。司机送礼书记会接受吗?”
“司机是领导的心腹,不送礼也能办成事。”四嫂说。
“四嫂,你的算盘打得贼精贼精的。你想不花一分钱就办成事?”小宫送给了四嫂一个白眼,道,“我算什么?老刁会把车夫当心腹?你太小瞧官场了。你要送礼你自己送。我不想给自己找难堪!”
“六子,我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就帮我一次,要多少你开个口,我一定给。”四哥望了妈一眼,说,“有妈作证,我说话算数,不会让你难做人。”
“六子,你帮你四哥一回吧。”母亲说。
“妈,从开始到现在,我有说过不帮四哥的吗?”小宫丢下碗筷,摸出香烟,说道,“我一直在征求四哥四嫂的意见,主动权在他们。”
“行,六子你说吧,需要多少,明天就给你。”四嫂说。
“说我是老刁的心腹是抬举我了,说我是完全和老刁不着边也不是事实。嗯,这样吧,四哥四嫂你们放一点血,出个三五千,我找个机会送给刁夫人。”小宫吐着烟柱说道。
“不就是一个非领导职务吗,需要这么多?”四嫂说。
“你看看,我说你们抠门没错吧。自己想办法吧。”小宫将香烟戳灭在饭碗里,抽身就走。
“话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四哥沉吟,“冲着你每天给老刁服务辛苦分上,老刁夫妻两人不会在意你送多少的,意思一下就够了。两千。”
“我真服了你们,四哥四嫂。”小宫无奈地摇头说道,“试试看吧,钱少了被退回来,你们再想送比登天还难了。”
“我说六子,我家还有好烟好酒,送给老刁,不是不用再破费了吗?”四嫂说道。
“老刁家什么烟什么酒没有?就你们的烟酒档次根本不入老刁眼。”小宫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