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你知道今日伊人找我,我满心欢喜上门找她。"咏正整个人似霜打的茄子一般,"她一见我,便扑到我怀里,哭个不停。"一听黄伊人扑到老方怀中,遂心便想,老方,这次轮到我的心碎了!看,我刚把它补好,胶水尚且没干!咏正继续说:"伊人哭了好久,眼睛都肿了。听了好半天,我终于明白,原来她这三个月来一直和一个叫沈维的人在谈恋爱,这个人是家房地产公司的开发商,也是伊人的老板,在伊人口中,他年轻有为,俊朗不凡。伊人对他十分着迷,完全出于真心,并打定主意要与沈维结婚。谁知道今日在街上,她竟然看见沈维挽着另一美艳女子逛街,态度十分亲昵!"
遂心心里"哈"了一声。
她脑中即时勾画出这样的画面:黄伊人摩登地走在商场里,正对着一排排衣服挑三拣四,光选那些单薄暴露性感诱人的。可是,目光突然被另一名艳女吸引!不,也许被该名艳女身上同样薄露透的衣衫吸引,目光轻蔑而敌视地移过去。伊人这等美人,是见不得有人比她更美,气焰比她更嚣张的。可是,很快她发现,艳女身边有一名男子,正是也许昨晚才和她郎情妾意的钻石王老五沈维,自己的新任男友。她立即怒火、醋意、敌意统统上冲。大脑充血,什么也来不及想,以她单细胞的性格铁定冲上前,趾高气扬地看着沈维,厉声询问她是谁,她究竟是谁?也许不过是沈维身边另一位伊人。
那艳女想必也满怀敌意地看着眼前的醋女郎。两女突然狭路相逢,沈公子大概早就见惯不怪了,自然有处理这等风流艳事的经验,决不会让两女当街火拼。模棱两可,轻飘飘敷衍两句,匆匆打发伊人离去。
哈哈,原来战无不胜的黄伊人也有这等狼狈落魄的时刻!遂心暗笑。可是随即觉得自己有落井下石之嫌,立即挥掉恶念。"你也知道,伊人一向真性情,当即冲上前质问。这个沈维一句解释也没有,竟然让伊人走开!伊人哪里受过这等闲气,只能跑回家,打电话向我诉苦。"咏正叹口气。
"遂心,当伊人向我讲述她有多么爱沈维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心中如插着一根鱼刺!可我还得强作欢颜,不断地安慰她!"咏正备受打击。遂心叹口气,老方啊老方,倘若你心中插着一根鱼刺,那我心里不是插着整副完整的鱼骨头?我还不是照样安慰你,对着你笑眯眯?"老方,何必受这等苦,下次伊人再召唤你去当听众,你大可推辞,何必去填空当?"遂心轻轻地安慰咏正。
咏正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只要她一致电给我,我立时三刻忘记了她的可恶,只记得她的可爱美丽!"遂心还想安慰咏正两句,可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是,她也词穷了!
咏正是真君子,午夜十二点,钟声一响。老方自动站起来离开,遂心也有半分酒意,老方侧面轮廓真是俊朗性感,很多次,遂心都想伸手抚摸他的口鼻,看看它们是否如自己想象中那么柔软温暖。她真想趁这片刻酒意,将心事袒露,或者一把抱住同样半醉的咏正,生米做成熟饭,将咏正纳为自己人。可是,另外半分理智告诉她,煮熟的鸭子也会飞,到时候鸡飞蛋打,连朋友也没得做!
送走咏正,遂心捧着滚烫的脸颊躺上床,反复思量着自己刚才的色情想法,直到睡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