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气得直翻白眼:"老方,欺人太甚,我这里可不是酒吧!"
咏正拍拍遂心:"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甚至可以负责洗碗碟!"
"啊?洗碗碟?你还准备来吃饭?"遂心简直觉得咏正思维方式奇特。"是啊,你随便炒一碟饭都香气四溢,根本不用下馆子了!"咏正毫不客气。然后,咏正不理会遂心,自顾自把酒连同食物一一放进冰箱,又把带来的水果,拿进厨房,并高喊道:"遂心,切水果的刀在哪里?"
遂心走进去指给咏正看,然后咏正开始切水果,指示遂心取出沙拉酱,对遂心的抱怨充耳不闻,然后将拌好的水果沙拉递到遂心手里:"拿到客厅去吧!"
"方咏正,你完全反客为主!"遂心不满地冲他吼。
咏正笑嘻嘻地看着遂心:"谁叫你家这样舒服?"
遂心无语,干脆坐下来享受冰镇汽酒与新鲜水果,突然遂心觉得房间里有了很多生气,她怕这小小空间习惯了咏正以后,她会常常盼着他来,他不来她便会失望!失望这种感觉可不好受,虽不像万箭穿心那般夸张,可是也像手指被刺破,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时刻有种隐痛。想到这里,遂心又觉得有点惆怅,后悔让老方在自己家里长驱直入。突然,遂心想到下午看见黄伊人的情景。
要不要告诉咏正?他会否嫌自己多事?说了老方是否更受打击?不说,老方尚存幻想,对他岂不是更加残忍!咏正这样信任自己,要不要隐瞒?反复思量半天,遂心终于忍不住试探着,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
"下午我看见黄伊人了!"
"是吗?在哪里?她在做什么?"原本半瘫在沙发上的咏正立即坐直身体。遂心顿时觉得心寒,自己连房间都奉献给老方了,在老方心中地位却还是连黄伊人这个名字也不如。她干脆狠下心,将下午的一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咏正。但见咏正脸色一点点坏起来,身体僵在那里,好半天,拿起酒杯,将酒全数倒进口里,然后呼一声,倒在沙发上。
见咏正一言不发,目光呆滞,遂心又开始后悔自己多嘴。
她想,幸亏咏正不知道自己暗恋他,不然一定以为自己不安好心!
隐隐的,遂心也觉得自己是出于嫉妒才告诉咏正的。她开始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善良正直,也许,得不到的爱情,会让她身上没有显露出来的、伪善的、邪恶的一面更加凸显出来。整个晚上,咏正情绪都不高,句句话都离不开黄伊人,遂心觉得完全是种折磨。可是,她又发现自己下意识里并不抗拒这种折磨,因为到底老方坐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老方在眼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以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是能忍受的。
唉!遂心在心里长长地,长长地叹口气--人,不是不贱的!
翌日,遂心还没睁开眼睛,手机便一直响个不停。遂心觉得,不管把手机铃声换成什么样的,总是那么刺耳。她闭着眼睛,摸索着从枕头下将手机掏出。一定是阙艺德,除了他,大概没人一大早便开始催命。可是,出乎遂心意料之外的是,这声音属于一个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