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份,武汉的天气如火如荼起来,程亚之前在莫有道身上下的工夫,初显端倪,有了进展。
莫有道非常喜欢打保龄球,或者说他非常喜欢让她陪着他打保龄球。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几次之后,愈发熟悉了,程亚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高星,提起经纶,提起业务。
一次打完球后,莫有道邀请程亚一起吃饭。席间,他兴致勃勃地向程亚介绍保龄球的一些典故:“这保龄球啊,有记载是在公元3世纪的德国教会,但是其源头,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在公元前5200年的古埃及,人们就在那儿发现了类似于现代保龄球的大理石球和瓶……”
程亚表现得有些心神不宁,情绪不佳。莫有道注意到了这一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程?我看你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嘛!”
她笑笑,强打起精神道:“没有啊!莫老师,我正在听您讲保龄球的典故呢!”
莫有道摇摇头,佯装不快地说道:“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来听听,说不准我还能帮上一点儿小忙。”
“哎……”程亚轻叹了一口气,一脸郁闷的表情,说道:“莫老师,不瞒您说,自从六月份以来,我在华中,在武汉,一点儿工作进展都没有。您也知道,销售依靠数字说话,因为一单未开,所以,公司方面对我的评价很差。”
“哎……我想,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被炒鱿鱼,这以后,我也就不能再向您学习打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半是需于情势,一半倒也是有感而发。
莫有道哈哈大笑道:“怪我,怪我,占用了你这么多的宝贵时间。”
“说起来,”他斜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自然也应该要回报你一下。”
程亚闻言,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道:“武汉经纶有一个3亿元的大单,这个消息早已经在华中市场传言得纷纷扬扬。我猜:你能天天陪我这个老头子打球,当然也不是因为心里喜欢……”
“嘿嘿,”他笑道,“恐怕……也是另有所图吧?”
程亚脸色一红,不作分辩。
“这样吧,”莫有道颇带玩味地看着她,说道,“小程,你先来说说,你们公司的产品和技术有什么胜人一筹的优势和特点?”
莫有道这个问题,早在她与他第一次见面之前,她就做足了功课,预演过很多次,高星的产品和技术,所有的优势和特点也都背了个熟。她坐正身体,清了清嗓子,详细地、有条不紊地向他作了一个介绍。
莫有道听得很仔细,不时点头、微笑着,等她说完,高兴地说道:“不错!果然不负我所望,你们高星公司完全有实力与其他公司一齐竞争,加入我们经纶业务的研讨合作。”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把丑话也说在前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自己。我虽然认定你们公司有这个资质,但是,真正的商业竞争,需要公平、公正、公开。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与你有些私人交情,而徇私偏袒于你的。打球归打球,工作归工作,我们现在就把这个分分清楚,也免得以后夹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