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波很快就返回了一些信息：莫有道并没有离开武汉，他开始深居简出，不再出面会客和接洽生意。因此，之前的各路人马，也随之一并地销声匿迹了。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外部越平静，暗地里越是暗潮涌动。

程亚索性也不去想它，反正经纶的会议近在眼前，自己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没过两天，金建军也来到了武汉。程亚、宋春辉、江小波，还有张军，四个人在他下榻的酒店给他接风洗尘。

相比于上一次，张军对待金建军的态度，变得十分热情。席间，张军俨然成为接风宴的主角，大谈特谈自己在武汉多年，为公司打下的根底基业。同时，他也毫不掩饰地奉承金建军在能源界的声名威望，更是对一向不屑一顾的能源销售，大肆畅言地表示能源销售是公司未来发展的希望。

程亚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没有着恼，反而感觉好笑。她再看看金建军，同样地不动声色，一直微笑着，态度很和善、友好，任他张军怎么说，他始终得体地应付着。

她的心中暗暗佩服，老板的功力，果然不是常人能及的。

其实，金建军早从张军这次180度转变的热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再听了他的言语，更是看穿了他的意图。

好嘛！这经纶3亿元的大单还没有最终确定，倒是已经惹来众人的眼红嘴馋。现在，这阵势还没有怎么展开，一个个地都盯上了，先是周易，又是张军，之后，指不定还能冒出些谁来？

他感到好笑，又有些好气，但是脸上却一如平常，没有任何喜或是怒。他暗中观察了一下程亚的反应，发现她既无附和，也无反对，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和意见。

呵呵，这个小姑娘，要么是不懂，要么就是镇定！若是不懂，这以后，莫说外部的竞争和压力，就是来自内部的挤兑和暗算，都够她受得了；若是镇定，那倒真是……有些城府，我也绝不能小觑于她。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临到结束的时候，张军终于有机会单独与金建军相处了一会儿。

他笑着给金建军递上一支烟，说道：“金总监，跟您交个心。我是个爽气的人，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点燃火机，伸到金建军跟前。

两个人的烟都点着了，张军深吸一口，把烟缓缓地吐出来，然后接着往下说道：“其实，不管是机电销售或是能源销售，说穿了，我们人，是高星公司的人；业务，也都是高星公司的业务。很多时候，彼此之间，不必要分得太清楚。”

金建军笑呵呵地看着他，点点头。

“我是说，”张军观察着他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说道，“武汉的地头，毕竟还是我比较熟悉一点。所以，在经纶的业务上，我有助力，有影响力，工作起来肯定是事半功倍……”

金建军不说话，张军慢慢把话说完：“你们打经纶的业务，可以算我一份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提，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绝不含糊。”

金建军等他终于把自己的真实意图都赤裸裸地表白了出来，觉得既有趣又畅快，不由大声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程亚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快，而这一切也统统没有逃过另一旁宋春辉的冷眼暗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