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哦！还指望下次请我呢。哎……没戏！这香水好漂亮！谢谢！”

立婧觉得越发喜欢上这个妹妹了。没有丝毫的矫情。

一芯嘴里饱饱的牛肉，待嚼，“喜欢这菜的配搭吗？”

“专业哦！”

“哎……我有感情危机了！相当严重！”切了一块肉往嘴里送，丝毫不像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立婧蹊跷，这跟点菜专业有什么关系。

“愿意的话，三又姐姐支三招，准管用！”立婧看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忍住了。

“情况是这样的。”一芯压低声音，一副电影里特工之间交换信息的警惕表情，立婧只好放下刀叉，等着她的描述，“这家西餐馆是港澳人员挂职管理。其中一个主厨是我的男朋友，现在人在上海，那里也是连锁管理的店。”

立婧脑海又一次晃过那日的沙滩所见，继续听着小可爱说：“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是我去港澳参加体操比赛时认识的，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比如说西餐类的沙拉、调制酒啦等等等等，感情还蛮好。哎！突然我觉得不喜欢这些了。是不是够严重啊？”

“你是练体操的啊？”难怪个子娇小呢。

“国家体操队，主项平衡木呢！退役了就是，卸什么杀驴来着！哎！容易吗？！我！”

“卸磨杀驴啦！你是笑一笑咯，又不是驴！”

“驴笑的话一定很难看。”一芯塞满嘴装驴笑。

“感情好为什么不考虑结婚呢？”水果汁，甜意丝滑。

“啊？结婚？！欣赏他不代表就会跟他结婚啊。况且莫金也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立婧好生奇怪，“不适合？”

“他都五十好几了！而且……又没什么财产。跟他名字一样：莫金，没有钱的意思。”一芯诡异地笑着，不过还是可爱。

“要感情，还是要财产啊？”好像支不了什么招。

“相当严重！”一芯表情忽地严肃，“我只要真爱！有钱当然更好。但我发现已经不爱他了，没有理由。跟他表明了，都！”

“老没钱怎么答复？”立婧酒窝一深。

“问了是哪个男孩，那么幸运！”窃喜。

“谁啊？”被考的智寒？明白了。

“秘密！”神秘地弯着丹凤眼，随即又伤心了起来，“不过他……他好像有女友了。”

“随缘吧！”

“哎！上上签，我还测过我们的名字，说是绝配耶。莫金就不太配我。哪天也帮你测测，很准的！”

“是你的注定跑不掉！destiné。”立婧吁出口气，不知何故，内心忽地也黯然起来。大学毕业后本来要留在北京，跟着幼意来滨海快一年了，婚姻似乎离自己很远，幼意忙着追求事业，从未涉及这个话题，未来会定居在这里？还是……

“不能叹气！不能什么都随缘的。我容易吗？我要巧夺霸占。霸占！”一芯抓着叉子，攥紧小拳头，眼神坚毅。

笑不可抑。

玻璃窗外，情侣手挽手散步街边，来来往往。恩爱印记。

连续的燥热，清晨霡霂。

周一杜总不得不来公司。因为甘副总专业才投资当了这什么大股东，他这一走，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会议桌上，花瓣和落叶撒得凌乱，拼着层叠凄凉，没飞身而下的也都橤着，花枝光秃秃斜歪在花瓶里，完成了一次今生的绽放。

连着几夜杜总都没睡好，心如酸楚着倒海。如果能用语言或文字来形容描绘，文人该杀！想起电视上曾看过的秦始皇，不禁自怜我那么尊重文人，没想到会落到如此下场。

未到上班时间，不断充实的人才，不断上升的业务势头，转眼间可能土崩瓦解。越想越气，中年之末的杜总，尝试着所有压抑怒火的方式。如果还是当年开出租车的状态，真想妈的狠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