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缄默不语,显然脑子里在思考着什么。莫里族对我们的期望很高,但也认识到护卫多少也算人类。因此,护卫也和人类一样需要工资和休假。有些中坚护卫拒绝休假,誓言时刻守护自己的莫里族,比如像我妈妈这样的护卫。看着迪米特里,我感觉他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如果当时他真的在休假,他几乎不用为那个人的死而自责。可是,他可能还是会感到自责。如果是莉萨出事,我也会自责的。
我突然很想逗他开心,说道:“嘿,你有没有参与制订追捕我们的计划?那计划实在是精妙!全副武装!”
他一只眉毛上扬,表现出好奇。太帅了,我一直希望自己也会这个动作。他说道:“你是在表扬我了?”
“比上次好了成百上千倍!”
“上次?”
“是啊,就是芝加哥那次,他们派了一群猎犬。”
“那是我们第一次发现你们,在波特兰。”
我结束伸展运动,坐直了身子,双腿交叉。“我不觉得是我出现幻觉才看到猎犬的。还能有谁派它们出来啊?它们只听从莫里族的指挥。可能从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事。”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也许吧。”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
之后,我便回到宿舍。莫里族学生住在靠近食堂的另一栋楼里,在院子另一边。这样的住宿安排一部分是出于方便考虑。把我们护卫学员安排在这里,是因为离体育馆和训练场较近。把我们和莫里族分开,也是为了照顾我们之间生活方式上的差异。他们宿舍除了有可以挡光的彩色窗子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窗户。他们那里还专辟出给血员区域,以防不时之需。而护卫学院宿舍的结构要更开放,采光条件更好。
我住独间,因为学员人数不多,女生就更少了。我的房间不大,设施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我的几件行李被从波特兰运送了回来,现在正躺在房间墙边的箱子内。我从箱子里摸出一件T恤当睡衣。我还找到两张照片,一张是我和莉萨在波特兰的一场足球比赛中照的,另一张是在莉萨家人出事的一年以前,我和她的家人一起去度假时的照片。
我把照片摆在桌上?打开了电脑。一个从事技术支持的人给了我一页写有电脑指令的纸,教我如何重设电子邮件的账户和密码,没有人发现通过这两项改动我就可以和莉萨保持通信。此时我疲惫不堪,不想给她写信了。就在我要把邮箱关掉的时候,发现自己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珍妮·哈瑟微,信不长:
“你回来我可真开心。但你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
我喃喃道:“我可真爱你,妈妈。”然后便关掉邮箱。
睡觉的时候,头还没碰到枕头,人就昏昏睡去。第二天早晨醒来以后,正中了迪米特里的预言,我感觉自己比昨天要糟糕十倍。躺在床上,我开始重新?考离开这里的好处。然后又想起自己被人踢中了屁股,觉得唯一能够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办法,就是继续忍受这样的早晨。
身体的酸痛令我雪上加霜,但我成功完成了迪米特里对我进行的课前训练,而且在随后的其他课上我也没有昏厥或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