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运作的周期太长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不是说我们按这个方法去做。如果把我刚才说的两件事结合起来考虑,一定能找到一个契合点,你们眼前的问题也许就能解决。”
徐沈平从王悍东的话里看到了一丝曙光:“这个契合点怎么找呢?”
王悍东从自己的思路里,也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我看这么办吧,你可以找一个代理人出面,注册一家艺术品公司或者画廊之类的企业。譬如我将两百万打入这个画廊的账户,这完成了洗钱的第一步,也就是你前面所说的浸泡阶段。但是这里面核心的一点是,你收到钱的同时,要交给我看起来值两百万的书画。这从表面上看,完全是一次正常的交易过程,奥妙就在画廊给出去的画,都是不值钱的赝品。但是我的目的是将钱送出去,绝不会去考证书画的真伪。这样做就同时实现了分根阶段,使这些钱与其不正当的来源脱离,形成收支两条线,就不容易引起反贪部门的怀疑。画廊收到钱后,如果你不是小气鬼的话,可以照章纳税,此时的钱已经是清清白白的钱了,完成了最后一个‘甩干’阶段。你看我的设计怎么样?”
徐沈平听了王悍东的主意,简直不知如何说好,是佩服?是感激?还是激动?或者是三者都有?他只是简单地说:“你这个主意好!我感觉它是一个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策划。”
王悍东得到徐沈平的赞赏,更加得意起来:“我们这样做有几大好处:第一是大大缩短了洗钱的时间,几乎立竿见影。第二是万一将来出了什么麻烦,在你和徐伯父之间有了一道防火墙。最多只牵涉到企业的商业欺诈,不会和贪污受贿联系在一起。只要徐伯父坐稳了位置,天就塌不下来,即使有一点小麻烦也容易摆平。”
徐沈平喝了一口茶,又和王悍东抽起了烟:“直接从拍卖公司走账行不行?这中间少了一个办企业的麻烦。一个企业不管大小,都要和工商、税务、城管、文化市场管理打交道,还有什么门前三包等等,烦不胜烦。再说由谁来出面办这个公司也是一个难题,既要人可靠,还要人机灵。我一下子也找不出这样的人选。”
王悍东说:“直接从拍卖公司走当然省事,但是这里面的困难更大。首先是拍卖公司对送拍的作品都要由专家鉴定把关,赝品很难过关。其次即使能蒙过去,万一在拍卖时遇上一个竞投的对手,他把赝品拍到手就会麻烦不断。一般买家事后都会把拍品再找自己信任的专家进行鉴定,这样很容易穿帮,这就和我们的初衷相背。第三是大量的名家书画送拍,讲究的都是流传有序,我们没有合适的书画来源解释,很容易引起拍卖公司的怀疑,做久了非出事不可。何况每次百分之十的佣金,久而久之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此路不通。”
徐沈平一听王悍东如是说,他也没辙了:“那只剩下自己来办企业这一条路了。你看谁合适来牵头办艺术品公司呢?”
“你我都是有公职的人,当然不合适。真可惜,你没有兄弟姐妹,看来肥水只能流入外人田了。”
“此话怎么说?”
“目前只有一个合适的人。”
“谁?”
“颜——丽。”这两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王悍东嘴里蹦出来的。
徐沈平仅仅了解颜丽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节,但是并不了解她的底细:“她行吗?可靠不可靠?这可是一桩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