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阳吟诵一遍诗句,点头道:“葛先生倒是喜欢吟诗,或许也会喜欢洛夫人这首诗也未可知?”
他到底是对葛先生不死心,想通过我与国师说上话。我心底长缓气,浅笑道:“不过是想着相如与文君情事,有感而发,胡乱填了一首,我又急献丑而已。”
拓跋阳笑道:“哪里,夫人才思敏捷,葛先生看见也一定高兴。”随后便携林宝儿离去了。
【洛谦番外】
食指微屈,又轻轻放平。
看着马上的拓跋人,如血斜阳下他那张猖狂的脸冒出厚厚油光。她的手无力地抽上那层该剖下的粗皮,记得曾经纤纤指尖微凉,我握在手心穿过上元节的长街,无数彩灯旋转。
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他该死!
叹气,原来我也有无理智的一天。
怎能出手?中了白日醉,功力大不如前,这贸然出手很可能被人知晓我隐藏许久的功夫。拓跋阳会严加看管,或许他会直接下杀手,右贤王也不再能见到……
指尖充满力量,哧地一声,暗劲划破空气,打入骏马颈部血脉。
马长嘶,蹄踏空。
半空中流岚色长裙如花蓬开,柔软发丝后她的眼是纯净的黑,像是秋夜里平静的湖水,无惊无恐。
坠落是这样的快,快到我还未完全体味恐惧的滋味,便听到地面上的碎石撞击骨骼的咯吱声,如同地狱的恶魔在磨牙。
幸好,怀中还有一片柔软,几缕乌丝缠在我的脖子,痒痒的,脉脉幽香。
像是抱着温温的云,唇角不禁淡笑,原来拥有一个人是窝心的。
忽地肩头传来刺痛,血肉里嵌入细细密密的坚硬东西,她低声,喉咙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说话似哭泣又似娇嗔:“痛!”
第一次在她浓密睫毛下的眼里看到了惊恐,瞳孔微微放大,细瘦的肩膀轻轻颤抖,那是在经历过一场可怕灾难后,抓到依靠时的急剧发泄。
她的细齿咬噬着我的肩膀,似乎紧合处混为了一体。强烈的痛楚撕咬着每根神经,可却偏偏掺有甜蜜。唇角一扬,环着她,轻轻地抚着背:“到底是晚了一步,不过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绝不会的!
她松口,黑瞳内星光点点:“大概是小腿折了,很痛。”淡淡的语气,想平静地陈述,她却忘了她的手攀在我的肩头,很紧,固执地不肯松开。
油光满面的拓跋人跌撞地爬起,他喝道:“西华来的南蛮子竟敢强老子的女人……”
她听不懂,神色一片迷茫。
我以一种占有姿态环着她,目光阴冷,对着浮有一层厚油的拓跋人大声喝道:“她是我的女人!”这是草原上的宣言,直接明了,高亢的吼声可以在胸腔内产生厚重的共鸣。
拓跋人惊讶地掉了马鞭。
又一遍的铿锵重复:“她是我的女人!”
真是一种畅快淋漓的豪气!
“图姆,还不快赔罪!”拓跋阳从后面出现,冷冷的笑扬在嘴角,锐利蓝眸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图姆怒道:“凭什么?他不过只是……”
“他是本太子的贵宾!”拓跋阳打住,他并不想让事态扩大到全王庭都知道西华丞相的到来。
图姆狠狠剜了拓跋阳一眼,忿恨全露。“太子又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才是打赢战的人!”他跋扈离去。
她倚着我站起,素裙上有深深浅浅的血痕。
“先忍一忍,实在是痛,就闭上眼睡一下。”我抱起她走得异常坚定。
“先忍一忍,实在是痛,就闭上眼睡一下。”我抱起她走得异常坚定。
残阳如血,鲜艳的色彩似乎不太吉利。
“或许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