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农村那种臭毛病,大声地吃饭,大声地吧唧嘴,这一点让丈母娘十分开心。那小半月,咱娘变着法儿给咱做好吃的,光是母鸡,我就报销了好几只。鸭子啊鱼什么的加起来就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了吧。
有一次,我和大舅哥(其实比我弟弟都小一岁),但为了避嫌,我就直接叫大舅哥了,叫哥的话忒没面子啊。我和他去镇上,一路上我是千叮咛、万嘱咐啊,我说一定要整一箱可乐回去,不然这个春节很是索然无味。他半真半假地说,家里有。我说你要是骗我,回去我自己去村里的小卖部去买。
回去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冰箱。
以前不知道冰箱里有可乐,懒得去翻。
果然啊,的,5瓶,这5瓶,中午喝,下午喝,没到三天就喝完了。
正当我纠结于没可乐喝的时候,在一次吃饭时,岳父笑嘻嘻地拿一瓶600ML的可乐给我。低头一看,我的个乖乖,整整一箱……
我微微一笑,给岳父点了一支烟,我自己也点了一支。大有对酒当歌的意思,为了表达岳父的知遇之恩,我一仰脖子就喝了半瓶。
岳父很有成就感地微笑着。
我也是。
变戏法的事情还不少啊,某次去亲戚家吃饭,发现我猛吃一种猪皮做的叫“水晶肉”的菜,岳父多方打听后专门给我买了一堆回来,每次做饭,都有“水晶肉”,直到我吃得不再有任何欲望的时候,岳父才罢休。
半夜的泡饭
半夜。
我们几个在楼上客厅里聊天,岳母跑上来问我们,吃什么?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我说,有泡饭就成啊。
丫头翻译一番后,终于解释清楚泡饭是什么。
十几分钟后,一大盆泡饭端上来了。
我又狼吞虎咽了一次。其实,在深圳也好,在青海也好,我吃饭总是最慢最慢的一个,但在梅县,我努力做出最快的一个。
但我那可恨的大舅哥,他在外面混过一段时间,吃饭速度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快的一个。几天后,我原形毕露,又能吃到最后去了……
交流
我不会说客家话。
每次跟岳父岳母交流,那叫一个难受,大多数时间里,丫头充当翻译,这跟她去我家时的情况差不多。我不懂客家话,她不懂青海话,扯平了吧。
那次岳父提回一箱可乐,在吃饭的时候,他很有成就感地向下指了一下,说了两字:“可乐!”
这两字我听得真切啊。
别的,我想听也听不懂。我们的交流,最多的是互相递烟,再就是微笑。
忽悠的代价
离开梅县的时候,心沉沉的。
总体来说,岳父对这个女婿各方面指数还算满意,他甚至有时候会刻意地想带我见见他的老朋友。岳父比较内向,我因为不会讲客家话,也表现得十分内向。
他们村子有个算命先生喜欢来他家串门,偶有一次,我跟算命的碰了个正着。
我不会算命,但我会忽悠。算命老头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能找出他说那几句的理论根据,然后轻描淡写地反馈过去。
这么一忽悠,老头不敢给我算命了。话题很快就转到关于我老家发展的方面去了。
我这样斡旋,岳父也比较开心,因为他能感觉到终于有个人能和我说话了,那可不容易,村子里上点岁数的人大多都不会讲普通话,这算命老头走南闯北几十载,倒是能说点普通话。
我的忽悠总算告了一个段落吧。
可是,后遗症也不少。
当我离开梅县,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岳母每次跟丫头打电话就要提买房的事情。她怕这个女婿把她家唯一的姑娘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