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A米接过拍子，看着铁辛脸上微微的红印，忽然想起一种特殊的拍子，忍不住心里好笑起来，又不敢笑出声，只好使劲憋着，脸涨红。

"想笑就笑吧，什么事那么好笑？"铁辛不明所以。

"没什么，想到了苍蝇拍。"A米说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铁辛冷哼了一声，也忍俊不俊，"有这么帅的苍蝇吗？"

握拍，发球，然后练习对打，铁辛不断给A米喂球。两人的球打得虽慢，倒也有条不紊，接发妥当。

正当A米打球渐入佳境之时，身后一阵掌声响起。接着便听到冯玲玲对铁辛的夸赞："铁总，看来今天我是遇到对手了。"

A米转头看到身穿网球裙，全副武装的风玲玲，意识到自己这回灰姑娘做得太飘飘然，连忙贮足，转过身，退后几步。她恭敬地跟冯龙德和萧志诚打过招呼，把球拍递给冯玲玲。

冯玲玲笑着推开她，从包里举起自己的拍子，自豪地说道，"谢谢你啦，A米，不过我习惯用自己的拍子，这个拍子陪我拿了两届冠军，战无不胜，我离不开它。"

A米看看冯玲玲身边的二人，冯龙德目光全在女儿身上，满脸做父亲的自豪，根本对A米视若无睹；萧志诚的表情也大同小异，整一个家庭聚会，而不像公司活动。A米讪讪地收回自己递过去的拍子，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氛围有点格格不入，恰似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举手投足都是错。

A米望一眼铁辛，他并没有走过来打招呼，只是从远处跟冯龙德和萧志诚挥了挥拍子示意。随手从地上拣起几粒网球，立在底线上等候冯玲玲。眼底的开朗收敛了，他又变回那个不苟言笑让人心生敬畏的Iron man。

铁辛和冯玲玲开始交战，萧志诚陪冯龙德到另一块场地上练球。

A米坐在等候区，时不时东张西望两边的战况。

和冯玲玲比赛时，铁辛完全不留情面，球打得犀利而刁钻，浑然不似刚才给A米喂球时的体贴。幸而冯玲玲也不是省油的灯，东跑西突，前场后场地追着球。随着球路的犀利，铁辛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一头只顾追逐猎物的豹，一拍更比一拍狠。冯玲玲毕竟是女孩，力量上居于劣势，渐渐落了下风。

萧志诚和冯龙德那边，则是和风细雨，润物无声，两人都客气，不肯往死里打。

A米正觉得无聊间，方名山赶到，看到随手乱搓拍子的A米，不由分说拉起她往另一块空场地走，"走吧，我教你打。"

"啊？我只订了两个场子，不是让我来当球童的吗？"A米惊讶地问。

"再加订一个，反正场子也都空着。谁说让你来当球童了？五个人没法打球，我发愁没伴，拉你过来凑数。"方名山说着跟中场休息的铁辛和冯玲玲打了个招呼，两人见到他，走了过来。

"你俩球逢对手啊，我刚准备教教A米，她第一次来，不会打。"老方看着气喘吁吁的冯玲玲，和气定神闲的铁辛，先开口道。

"胜负已分，我不想再打了。呆会你和方总打吧。"铁辛对冯玲玲简单交代两句。他说着转向A米，"那只球拍你留着吧，我的球拍多，那只就送你了。"又转向方名山，"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已经教A米打了一阵了，她运动神经很发达，多练几次就能超过你了。"

冯玲玲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拒绝的居然是铁辛的球拍，不由得后悔不已，又拉不下脸去求铁辛再送自己一只。

铁辛坐到A米身边，拿起一瓶矿泉水，绞开瓶盖，咕嘟咕嘟地灌着水。A米看看尴尬的冯玲玲，拿起一瓶水，递给她。冯玲玲接过水，郁闷地喝，还不小心呛了一口，大声咳嗽，A米站起身给她拍拍背。

"你不是从来不收徒弟的吗？既然如此，我就不抢你的开门弟子了。我跟冯玲玲过过招。"方名山说着把冯玲玲往球场拉，冯玲玲幽怨地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铁辛和A米，跟着他过去了。

方名山的球路比铁辛温和得多，让冯玲玲的球技发挥充分，越打越起劲。

铁辛喝完水，也不问A米是否同意，开始给A米当起解说员：

"看球也是很好的学习方法，如果下苦心琢磨，自己回头练习的时候，就可以事半功倍。你看冯玲玲这记球，本来是想要打到前场边线，却打得太正了，如果她刚刚不那么急，多退后半步，更从容一些，就不会出这种问题，还有老方的回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