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赵健民，你以为我徐壮真的傻透了，吃一粒豆子不知豆腐味？这几年你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反反复复忽悠我们多少回了？你还是镇里的书记呢，嘴连屁眼都不如。哪一回你都是推三推四，给我们办点正经事儿没有？我们喊泉村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滋味？你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哪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我也告诉你，赵健民，想收买我，没门儿，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们就是再把我关起来，乡亲们还是要到市里、省里，到北京去上访，去告你们的状，除非你把乡亲们都抓起来，赶尽杀绝，否则，只要还有一口气，大伙儿就饶不了你们！”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僵持住了。

“清泉，”胡大枫气哼哼地一把拽起李清泉，厉声问道：“到了节骨眼了，你这个大官怎么耍熊躲起来了？刚刚还小嘴叭叭的，一套一套嗑，要为乡亲们说话，要维护乡亲们的利益，这话音还没落地，见真枪真刀对上了，就耍滑头，不沾锅当好人？清泉，难道官场真的是个大染缸，连你这样苦出身的乡下人都变心忘本了？你也别装糊涂了，撂下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和赵健民他们穿一条腿裤子，一个鼻孔喘气？你说明白，你是不是混进我们堆儿里，来说和劝降的？赵健发他们是不是你引来的？”

“大枫，这怎么可能，我能干那缺德事儿吗？我跟赵……赵健民压根儿就不认识，怎么会帮他们来抓你们？再说……”

“谁知道你现在心里核计的是什么？也许，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要立功受封呢!人心隔肚皮，谁能钻进你肚子里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大枫，瞧你说的，我……你还不了解吗？泉哥哥还是当年的泉哥哥，一丁点儿都没有变，真的！”

“好，我就信你这一回。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是站在乡亲们这一边，还是和赵健民他们搅合在一块儿？”

“我当然还是和乡亲们贴心贴骨的。”

“这话还像句人话。可是，山穷水尽了，我们再也没有活路了，你为什么不出面说话？你不是比县委书记古大存的官还大吗？自古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一发话，洞口外那帮混蛋还不麻溜滚蛋退兵？”

“这……”

“这什么 难道人一当了官儿，不喝家乡水了，就变得麻木不仁了？既然不跟乡亲们一条心了，还好意思腆着脸回家乡吗 告诉你，李清泉，如果你想从乡亲们身上捞油水，踩着父老乡亲们的背往上爬，你就休想进得了村，老少爷们儿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呢！”

“大枫……”

“别大枫大枫的叫，少来套近乎，我大名叫胡大枫……”

“胡……大枫。”

“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真的想出卖大伙儿，也实话实说，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

李清泉见胡大枫情绪激动，大家也都对他表现出一种不信任的神态，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现在这样子针尖对麦芒，终究不是个办法，吃亏的还是手无寸铁、处于弱势地位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