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仍是安排的情侣包厢,卿心怡没再说什么,乖乖地跟着进去了。坐定之后,钟一鸣问:“那个开卡迪拉克的秃子是干什么的啊?”
卿心怡嘻嘻地说,歪着头调皮地问:“你吃醋啦?”
“我吃哪门子醋啊,”钟一鸣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我是看那人蛮嚣张的,和他开了个玩笑,呵呵!”便将自己故意挤占车道和堵截的事情说了,卿心怡乐得前仰后合,说:“我真还没注意到发生了这么好玩的事,你也不提醒我回头看看。”
卿心怡告诉他,那个胖子叫季开来,是长岭卷烟厂的副厂长,在一次酒宴上认识她之后,就整天神经兮兮地给她打电话、发短信,起先自己还耐着性子应付他几句,谁知道他更上脸了,越加纠缠得紧。更让人肉麻的是,他还装出一副高雅脱俗的样子,问她睡前一般是听什么音乐喜欢喝什么牌子的红酒之类的话题,并且建议她最好喝1892年之前生产的正宗白兰地,每次以35毫升为宜,这可是法国上流社会的风气等等。她终于失去了耐性,回答说自己根本不听音乐也不知道什么叫白兰地。没想到撕破面子之后,他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干脆涎着脸来当面求她了。先是说什么谈恋爱,后又说交个朋友也行,到最后居然厚颜无耻地让她报个价码要长期包养她。
钟一鸣嘿嘿地笑,问:“你开价多少?”
卿心怡气恼地将瓜子壳掷到他的脸上,说:“是不是你也想包一个啊?”
钟一鸣嬉皮笑脸地说:“我要包就包你,一个亿!”
卿心怡拍他一巴掌,说:“成交!快拿来!”
“好啊好啊,咱付现钱,首付100元,然后每年付100元,100万年刚好付清。”钟一鸣一边作势掏钱包,一边很有些得意于自己的小聪明,“咱这爱情比刘德华长久吧,他唱一个什么《爱你一万年》,我可是爱你一百万年。其实咱也不想爱那么久,但没办法,没一百万年付不清啊!”
卿心怡哈哈大笑,说:“别说一百万年,十年后就黄脸婆了,到时候只怕白送人家还倒贴。”
“不用倒贴不用倒贴,打个八五折就行。”钟一鸣用一副很严肃的口吻说。这一下不得了,卿心怡将一纸盒的瓜子壳都倒在他的头顶上了。钟一鸣口里大叫:“还没谈好合同就成河东狮子了啊?这二奶可真包不得啊!”
钟一鸣话还没落音,却见进来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两人大吃一惊,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领头的一个胖子问:“你就是星河卫视《欢乐集中营》的总制片人钟一鸣吧?”
钟一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就是,怎么啦?”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胖子做个手势,旁边立马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夹持着钟一鸣。钟一鸣这才想到是不是马如龙指认自己派人打的他,顿时来了脾气,挣扎着怒吼道:“你们有没有搞错?他马如龙被打关我什么事?”
卿心怡也反应过来了,跑过去拦住他们,说:“无根无据的,你们不能乱抓人!”
警察对她倒也客气,说:“卿小姐,我们并不是抓钟先生,只是请他去协助调查,问几句话。不好意思,公事公办,请你们配合。”
“不行,要问就在这里问,谁知道进了你们的门会怎样,好好的人进去被你们打坏的还少吗?”一向温文尔雅的卿心怡这会儿完全换了一副嘴脸,气势汹汹地喝问着胖子,“我要看你的警号和你的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