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如飞蛾扑火般奔向他，心中默念：对不起，天霖，我终究还是违背了对你许下的诺言，原谅我！

这时我仿佛听到远处传来欧阳天域撕心裂肺的叫声：“李爱卿，不要！”

又听到一堆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四弟，不要！”

“姐姐，不要！”

“不——”一声长啸穿透云际。

我不理会耳边的喊叫声音，从容不迫地冲向慕容，而此时我的眼中有着决绝之色，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看到慕容眼中的绝望之色，他没想到最后我会如此做。

他脸色惨白，大声对我叫道：“素贞，你不能死，我不让你为我而死！”

他挥舞着衣袖，挡着射向他的箭，用手臂将我牢牢抱住，将我压在身下，用坚实的后背阻挡着飞来的箭。

我在他怀中呜呜地哭喊：“慕容，不要，让我陪你走这最后一程！”

慕容脸上有一如当年初见时温柔的笑，嘴角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我悲戚地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愁凄风绕树影！”

他强忍着痛，紧紧地将我护在他怀中。

我双眼含泪，而他露出离世一笑，慢慢松开手，身子压向我。

我反抱着他，映在我眼中的是他带着笑意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我将他抱在怀中，坐在染满他鲜血的地上，任狂风吹乱我的头发，一脸哀伤地看着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箭，血已将他的衣服染红。

我脸色铁青，眼中带着恨意，紧咬住嘴唇，对着那发号施令的人厉声诅咒：“你今日放过我，他日，我要以百倍、千倍、万倍还给你，我，冯素贞，对天起誓，若违此誓，甘愿受那万箭穿心之苦。”

那人看着我发红的双眼，低下头不敢看向我。

弓箭手也因我的异常的神情，脸有惧意。

“将这些贼人拿下。”欧阳天域骑着高头大马厉声下令。

那蒙面人跳到我的身边，用剑抵在我颈下，对着欧阳天域等人喊叫：“欧阳天域，算你命大，若不是她，你早就死在我的暗箭之下。现在李木然在我的手上，你们让开一条路，我就放了李木然，如若不然，我就成全了李木然之前答应我的请求，让她跟随慕容天霖下黄泉。”

“好呀，你现在就杀了我，我说过，今日你放过我，他日我要以千百倍奉还给你。”

我眼中射出阵阵寒意，让人看不出我的悲伤。

那蒙面人押着我想往后退，而我死死抱着慕容，让他无法拉动我。

他发狠地用剑割了一下我的脖子，我感到有血已浸出。

“你当真一心求死？”

我不言语，只是回头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他见我这样，欲用手上的剑划向我的脖子，只见一枚冰菱射中他的手，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手一松，剑落在地上。

他见我挣脱他的控制，又看到风流云已飞身跃向我，没办法，只得往地上扔出一物，那物落地之后腾地升起一股烟。

当烟消散之后，那蒙面人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弓箭手见主事的人不见，纷纷丢掉手中的弓箭，向着欧阳天域跪下。

“请皇上恕罪。”

欧阳天域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弓箭手：“朕知道不是你们的错，不过你们要与朕同回天域国。”

弓箭手连忙点头谢恩。

风流云在我面前停住后，看着我怀中的紧闭着双眼的慕容，想从我怀中将慕容抱起，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

我看着怀中渐渐没了气息的慕容，轻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随，慕容你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走那凄凉的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