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波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笑着说:“这种事情最好是顺其自然。”
“怎么,这么快就没感觉了?”曹亮问。
“那倒不是,关键是我那闺女忒贼,她什么都明白!再说我跟那娘们儿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算球,爱谁谁吧!”辛波若有所思地说。
“没再跟你提出国的事儿了?”曹亮又问。
“没有。啧,不过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辛波消沉地说。
夜幕降临后,姚凯醉醺醺地离开了茶馆。临走的时候,他本想借着酒劲儿对叶远远表示出一些亲密的举动,但他凭着一丝尚存的理智意识到,叶远远对他并没有他所期待的那种激情,或者说是欲望。他在失落和恍惚的同时,也生出了实实在在的自卑和忧伤。
炎热的夏日增添了姚凯内心的烦闷。大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个个来去匆匆,“非典”彻底改变了北京人的生活习性,也改变了这座城市的灵魂。这场毫无根据的灾难轻易地证明了人类的脆弱和大自然的冷漠。如果那些千千万万被人类剥夺了生存自由的其他物种有灵性的话,它们肯定会对这场针对人类的苦难而幸灾乐祸。在这之前,姚凯从来没听说过“果子狸”这种动物,更没有咀嚼和吞咽过它们的肉身。现如今“果子狸”却成了家喻户晓的“恶魔”。遗憾的是这并非是果子狸本身为了生存而与人类的宣战,因为它们在宰杀和吞咽它们的人类面前毫无自卫能力,哪怕是哀嚎和求饶的权利也没有。有人放言,他从那些被关在笼子里,即将被宰杀果子狸的眼中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它们对人类仇恨的凶光和令人胆寒的杀气! 如此说来,那些天天被人类屠宰的无以数计的猪羊牛马鸡鸭鹅等等对人类的仇恨完全早该登峰造极了。然而人类却并没有因此放下屠刀,改变邪恶的习性和贪婪的胃口。只有当仇恨化为以牙还牙报复的行动时,才具有实际性的意义。否则就全跟扯淡一样。世界上还有一种最令他深恶痛绝的游戏,就是西班牙人的斗牛。每当他在电视画面上看见那些个装腔作势、自以为是的斗牛士,歪脖斜腰撅腚,把利剑狠狠扎进牛背上时,他心里就会恶毒地咒骂,我日你妈,老子要是那头牛,非把你狗日裤裆里的那玩意儿顶流了汤,让你狗日的生不如死!就因为有了斗牛这档子事儿,姚凯对西班牙人有着切齿的仇恨和厌恶。
姚凯喷着满嘴的酒气胡思乱想地沿街溜达,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大街上偶尔驶过闪烁着蓝色顶灯的救护车,给苦闷的夏日黑夜增添了一道凄然的哀伤。直到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妙龄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的思绪才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借着幽暗的灯光,姚凯意识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站街女”。女子向他投以职业性的淫笑。
“你、你想干吗?”姚凯一脸茫然地问一句。
“大哥,喝酒了吧?”女子操一口东北口音。
“你想干吗?”姚凯前后左右回顾了一番,很快就有了原始的冲动。
“五百块钱一回,行吗?”女子问。
“在、在哪儿?”姚凯咽了一口吐沫,颤颤地问。
“随便你,大哥。去我那儿也行。就在前面一点……”女子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说。
鬼使神差,姚凯居然像个迷路的孩子,顺从地跟着这位站街女一路走去。
……
令姚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站街女的家里居然还有一位与其同龄的姑娘。这是一套两居的住宅。屋里的装饰和摆设既简单又实用,一看便知这是个临时租用的民房。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姚凯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两个女人像是事先编排好的,先后洗浴完毕,然后赤身裸体地将他簇拥到了一间卧室的大床上,娴熟、利索地将其扒了个精光……
这一夜姚凯彻底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两个女子做好了一桌家常便饭,温柔体贴地招呼他起床用餐。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姚凯几乎一言不发地与两个女人共进了这顿可口的午饭。临走的时候,姚凯将皮夹里的两千多元整票全部掏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