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这样吗?一见漂亮女人就蠢蠢欲动?还、还很麻烦——呵呵……”沈莹丽笑得十分开心。
“嘿,你丫拿我开心,是吧?”辛波发现自己被沈莹丽给戏弄了。
“好了,不聊了,我听见开门声了。可能是金达莱回来了。再见!”沈莹丽说完,便匆匆挂上了电话。
辛波放下电话,仍是毫无睡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麻烦”了。刚才在跟沈莹丽调侃瞎贫的时候,裤裆里的那玩意儿竟是很没有“理智”地悍然勃起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拒绝了沈莹丽的那种暗示。如此看来自己的理智依然脆弱,起码与其年龄不太相符。他想起了一首老歌,且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革命者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他不怕风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冻,他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巅……
这天周末夜里,曹亮很晚才回到家里。妻子段红鹃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愣。见他回来,只是乜了他一眼,又接着发愣。曹亮知道一定又是跟女儿曹欣欣有关。自从女儿曹欣欣的性情发生变化以来,这个家越来越沉闷了。他来到妻子的跟前坐下,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等待着妻子开口。一支快抽完了,妻子依然沉默无语。曹亮沉不住气了,于是问又怎么了?段红鹃喃喃地说,女儿曹欣欣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凭她怎么劝说,曹欣欣就是不出来。刚才辛雅来电话,她也不接。辛雅说,她明天来看她。曹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女儿的卧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又敲敲,仍是没有回答。曹亮有些急了,“开门,欣欣!我是你爸!”说完,曹亮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凝听屋里的动静。结果,他什么也没有听见。“把门打开,听见了没有?欣欣,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踹了啊!你听见没有?……欣欣,爸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我说话算话,你开不开?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踹了。一、二……”正当曹亮抬起自己那条有残疾的跛脚时,门被打开了,身穿睡袍的曹欣欣冷漠地看了一眼呈金鸡独立状的曹亮,转身回到写字台前坐下。曹亮进屋,在曹欣欣身后的床沿边也坐了下来。他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开口了。他说,欣欣,到底是怎么啦?这段时间我和你妈一直在找原因,我们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丫头,这段时间我太忙,没顾得上家里的事情。我知道,有时候你跟你妈可能、可能不太爱怎么聊。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你、最疼爱你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非常难受,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爸爸也一样。我、我读的书不多,有些道理讲不出来,但我心里明白,一个人,啧,怎么说呢,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得勇敢地面对。有些难题自己解决不了,就得靠别人,靠亲人和朋友来帮助你自己。明年你就要高考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曹欣欣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像个木头。
“欣欣,我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也说两句?”曹亮起身,站到曹欣欣身边,弯腰注视着她。
“爸,我累了,我想睡觉。请你出去好吗?”曹欣欣淡淡地说。
曹亮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妈说,辛雅明天可能要来看你。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走了出去。
这一夜曹亮夫妻聊到几近天亮。女儿的状况变得如此糟糕是他们没有料到的。问题的关键是到目前为止,作为父母他们竟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里。两人分析了各种可能,分析来分析去,始终没能找到肯定的答案。现在的孩子跟他们那会儿比起来要复杂得多了。当初曹亮临近高中毕业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低年级的段红鹃相识,两人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再后来,段红鹃不顾父母的极力反对,冒着与家庭决裂的压力,义无反顾地把自己交给了曹亮。那如果现如今曹欣欣也这样面临同样的境遇,那他们做父母的又该如何是好呢?曹亮叹一口气说,妈的,问题是欣欣现在的情况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段红鹃反问,怎么就不一样了?曹亮急了,说他妈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咱们那会儿是什么社会?现在又是什么社会?那会儿的孩子个个跟傻逼似的,一家养他妈一窝,偶尔有个三长两短的,爹妈还能指望其他几个。现在哪成啊,咱就一个欣欣,要是再让哪个王八蛋给毁喽,我他妈不剁了丫那王八蛋的才怪呢!曹亮竟是两眼喷着血红的杀气。可问题是那王八蛋是谁,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