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总,你真的希望我加入你的公司?”叶远远问。
“对。”
“那你还有别的附加条件吗?”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我是说……怎么说呢?你我之间是真正平等的吗?”
“当然,平等是相对的。我们在合作的过程中证明我们各自的能力。”
“如果有分歧呢?”
“这你放心,我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但我会尽力表达我的观点和立场。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分歧的产生往往是因为利益的争执。我相信我们之间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我们都是明白人。”
叶远远笑了,笑得很由衷。
临近中午了,甘建军邀请叶远远一起跟自己和熊莉共进午餐。这是叶远远所没有想到的。甘建军坦荡地笑笑说,他很希望叶远远能跟熊莉成为好朋友。如果将来大家能在一起合作共事,彼此的了解和信任是最起码的基础。本想推辞的叶远远,听甘建军这么一说,也就只好接受邀请了。
一瓶两千八百毫升的清酒被喝光了,蒋运明冲服务小姐嚷嚷要再来一瓶。
“亮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蒋运明酒后吐真言,“咱哥俩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操行的人?我知道,你生我的气。都是因为这他妈的破公司闹的。我图个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咱哥俩?实话跟您说吧,我也不容易。沈莹丽跑了,又来个萧萧,我不能再让萧萧也跑球了吧?你瞧瞧,咱们这哥儿几个,呵,该有的,你们都有了,老婆、孩子。我呢?我他妈有什么呀?什么都没有……”
“去你大爷的,”曹亮这会儿的心情略有好转,“你丫金屋藏娇,守着一江南美女,一天到晚稀溜稀溜的,嗯——来,哥哥抱抱。跟他妈我这儿你装丫挺的。你就拉鸡巴倒吧!”
蒋运明“嘿嘿”乐了:“亮子,你说咱们这帮人到底还有戏没戏了?”
“没戏!”
“为什么呀?”
“没知识没文化,整个一帮傻逼!”
“别介,有文化怎么啦?有文化就不是普通人了?叶远远就有文化……”
“得、得、得,我还告诉你,你以为你真把叶远远给灭了?”
“操,那怎么了?她可是亲口跟我说的!”
“就你?你知道不知道叶远远以前的那些事儿?”
“怎么啦,不就是傍过一贪官儿吗?”
“还有呢?”
“还有什么呀?”
“有没有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告诉你,就我的直觉,要一女人突然跟你这面前认怂,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真的?”
“要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嘿,我说,”蒋运明有些糊涂了,“我跟她较劲那会儿,你老护着她。我不跟她较劲了吧,你又来劲了。那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也说不好,反正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曹亮回答说。
“得,这可是你说的!”
叶远远的突然转变让曹亮实在难以理解。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是因为蒋运明的躁狂导致了叶远远的妥协。怎么可能呢?这些日子曹亮的心思和精力都落在女儿的身上了。那天夜里女儿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成了他眼下最大的困惑和疑虑。他一直在等待辛波主动跟自己联系,尽快帮他揭开心中的疑团。可是,这么些天过去了,辛波依然音讯全无。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设想终归是设想,无法得以证实。作为父亲,他内心的憋闷和沮丧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大脑渐渐兴奋起来。他很想给辛波打个电话,约他出来谈谈,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再等等吧,辛波总不能一辈子不跟自己照面吧。他实在不愿相信辛波会对女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唯一让他略感欣慰的是,自从那天女儿回来以后,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起码表面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