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漫焉眸子中有着震惊,“我会用它杀尽你身边的人,让你孤立无援,然后再杀了你。”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恨他,恨他可以如此的狠心,恨他对自己的好,恨他的所有。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说耶穆寒并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却经常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洗衣服或者提水做活,只是远远看着,并不打扰她,而程漫焉则是当他不存在一般,直到五天之后他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漫焉。”耶穆寒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些叹息,是为了她吗?他的声音并不那么温柔,并不那么霸道,甚至可以说只是平淡的,他喊她的名字只是想要知道她还是存在的,因为她实在是太沉默了。
程漫焉抬起头看着他,那么的平静,就像对待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王爷有事吗?”她是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的。她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男人或者他是自己的义父,她不愿意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连。
耶穆寒接过她手中的绳子,很轻易地就把水提了上来倒在了盆子里,“不要再做这些粗活了,这并不适合你。”每天看着她这么不要命地干活,他是那么的心疼她,却又不能阻止她。
程漫焉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莫名地滑过温暖,随即她就否定了,他不是六皇子,不是四年前那个说要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那是我的事情。”是的,她自己的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耶穆寒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永远都会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包容都给眼前这个女人。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不是吗?”他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他知道对她来说,心里好过是最重要的,所以现在他说的一切都只是建议,没有丝毫要强迫她的意思。
程漫焉的手再次停顿了一下,每次他说这样的话都让她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同时又有罪恶的感觉,她怎么能对一个仇人有这样的感觉呢?
“王爷似乎只是灭了我的国家,杀了我亲人的仇人而已,和我国家千万的子民一样,漫焉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为什么王爷就是不肯放过漫焉呢?”这话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要时刻提醒着自己,又像是对他的一种疑问。
“因为你是你,你是程漫焉。”耶穆寒的手轻轻地抚摩她的脸,“知道吗?你是我一直守候着的人,当我得知你要被那好色皇帝玷污的时候,我失去了理智提前了自己的计划,而整个天下能够让左贤王如此失去理智的,就只有程漫焉一个人。”
程漫焉眼中有着惊讶,她不明白他说的话,在她的记忆中,两个人从来不曾有过交集。但是她并不去问,怕知道得越多就沦陷得越快,也让日后她发现这个真相的时候更加地痛恨自己。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耶穆寒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这个小女人在不愿意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往往如此,他也已经习惯了。他轻轻地拍拍她的头,“我有事要出去一些日子,你要和本王一起吗?”对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是宠溺包容加尊重的,甚至是对皇上都没有的尊重。他只给她一个人。
程漫焉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不可否认,她刚才再次对他拍她头的动作有了温暖的感觉,但是她又是那么的痛恨这样的感觉,她的脸冷了下来,“不要。”言语中有一些任性,有一些生气,都是为自己。
说完,她闪开耶穆寒的手继续去洗衣服,耶穆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他尊重她说的每一句话,只要她能够开心,能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