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狼的传奇(8)

拉萨别来无恙 作者:张祖文


看起来我和她已经说了很多话,但其实,时间却并不太长。因为,说到这里时,我才看到我的伙伴们把那只死狼从坑里吊了上来。

4狼的游行

死狼被从坑里吊上来时,我的伙伴们发出了一阵欢呼。纳兰停止了和我的说话,指着狼,说:“它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把它弄上来干什么?”

我还沉浸在她刚才说的故事里,一时没听清她在问什么。她重复了两遍,我才有点清醒了,忙不迭地说:“弄上来到村子里去游行。”

“游行?为什么要游行?”她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充满迷惑地望着我。

“这是我们的一个风俗,”我笑着对她说,“我们这里只要把狼打死了,就要把它抬着,然后到村子里去游行。”

“为什么?”她更是不解了。

“这与一个传说有关。”我说。

“传说?什么传说?”她好像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看着她,问:“你有兴趣听?”

她点了点头,说:“反正我这个人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就是做了,也没有人管,没有人在乎,听听你的故事,也蛮不错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种极度无奈。

“好吧,我们现在要回村子,不过离村子也还有一段路程,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讲讲这传说吧。”我说。本来我想继续问她的事,但现在看来,她好像对我们的事更有兴趣。所以,我就一边看着我的伙伴们将那狼弄上来,然后两个人抬起,向村子里走去,一边跟纳兰讲我们这里有关狼的故事。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这里的一个天湖里,长出了一棵遮天盖地的檀香树。树分五个枝丫,五个枝丫上落下了五只鸟,五只鸟生下五个蛋。白蛋孵出了雪白的绵羊,黑蛋孵出了黑色的牦牛,花蛋孵出了花花的骏马,黄蛋孵出了金黄的野鸭,只有一只铁蛋蛋,什么也孵不出来。送给天神,天神也没有办法;送给地神,地神还是没有办法;送给龙神,龙神也不知所措。最后,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只有请来铁匠之神唐青噶纳,他邀集了汉地的铁匠、藏地的铁匠,用大锤打、小锤砸,终于,砸开了铁蛋。但是铁蛋一砸开,里面却钻出了一对谁也没见过、谁也不认识的丑八怪,这就是公狼和母狼。

这时候,山林和江河的主人国王昂拉,忽然头痛眼痛,需要雪山狮子的天灵盖配药。他派羊倌鲁泽去找,鲁泽本不想去,但又不敢不去,无奈之下,他向国王昂拉提出了如下的要求:要一张海螺般的白网,一张松石般的蓝网,一张金子般的黄网,还要雪一样的白套索,豹子皮一样的花套索,锅底一样的黑套索,还要霹雳一样的“乌尔朵”投石鞭。就在当天夜里,羊倌鲁泽果然套住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一只非常丑陋、非常凶狠、眼睛还粘满眼屎的狼。他一把狼套住,就马上把它献给了国王。国王昂拉一看,就生气了,说:“我让你去取雪山狮子的天灵盖,你为什么给我逮了这么一个难看的东西回来?”羊倌鲁泽连忙回答说:“这东西有十八个地方像雪山狮子,也许就是雪山狮子的同类吧?”

国王自己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雪山狮子,所以,羊倌鲁泽一说,他还真的就相信了。所以,就听信了羊倌鲁泽的话,叫他把狼关在羊圈里,过两天再用狼的天灵盖来配药治眼。但当天夜里,狼就把三只国王非常喜爱的宝贝羊羔给吃掉了。国王异常生气,他说:“这家伙,留在世界上有什么好处?还是赶快把它杀死吧!不过我们今后却要广做功德,超度它那罪恶的灵魂,让它早日投胎成为善类。”从此我们这里的人,只要一见到狼,就一定不会善待它。特别是这段时间,我们这里还来了这么一大群狼,它们不断地骚扰我们,吃我们的牛羊,我们就更不会放过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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