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曹操的军队向来是军令如山,从不惊扰百姓。
想当初曹操的坐骑踏坏麦苗,他为了正军法,割发代首,此举还传为千古美谈,那这些曹兵又为何会去围捕百姓呢?
啊,凌念头疾转,立时明白过来。这些百姓是跟随刘备从樊城逃出的,对刘备忠心耿耿,在曹操眼里,便等同于刘备的兵士,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了。
本来凌重责在身,是不该管这等事,但是,凌想到如果自己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和那些残忍的屠杀者又有何不同?
想着,凌催马而出,清喝一声:“住手!”
那群曹兵料想不到竟有人敢出声阻止,众人抬眼看去,一名少年清逸的身形迎风而立,坚毅的琥珀瞳冷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大胆小子!”一名曹兵厉声呵斥道:“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哼!我若不够胆便不会站出来了!”凌丝毫不畏惧,仰首答道。
“再敢胡说,我立刻杀了你!”那名曹兵提枪便要上前。
“且慢!”为首的一个年轻将军阻拦道,“小子,你想救他们是么?”
“你是何人?”凌仔细地打量着说话的这个男人,他身材高大,着一袭灰色长袍,银色的铠甲,深陷的眼窝,暗黑的眸子,样貌算得上是俊美了,但就是一身浓重的戾气使他显得无比阴翳。
“放肆!你竟然对大公子出言不逊!”
大公子?莫不是曹丕?他身后那个俊美非常的少年,难道是曹植?一旁那个目光炯炯的灰衣人,又是谁?凌不露痕迹地扫视着,皱紧眉头,在心中暗暗盘算着。
“小子,看在你的胆识上,我给你个机会。”曹丕冷冷地扫了凌一眼,“只要你打败我手下的这员部将,我便饶了你,还有这些百姓。”
“此话当真?”凌心中一震,面上仍不动声色。
“自然当真。”曹丕一招手,队中立时出来一员大将,“只要你胜了他,我便放人。”这少年不羁的眼神激起他的兴趣,姑且陪他玩玩吧。
“在下马延。”马延下马抱拳施礼道。
马延?是袁绍手下的降将吧?他虽无什么名气,但以自己的实力,绝不是对手。
凌脑中电光火石般的运转着,该怎么办呢?用迷香么?不行,经过上次与张飞一战,迷香已所剩无几,距离又相差这么远,分量根本不够迷倒马延。
除非等马延靠近她,那时拔剑,或许还有机会将他迷倒。
但是,若马延真的近到她身旁,不出几个回合,便可将她斩杀,所以,关键是她必须拖到药效发作,才有可能取胜。
这不只关乎自己与阿斗的性命,还有身后这数十条百姓的性命,此战,她只能胜不能败。
凌笔直地迎风站着,一动不动地与马延对峙着。
马延也不敢怠慢,也持剑站立,不主动出击。
“大哥,依你看,谁胜谁败?”这是曹植第一次随军出征,他好奇地开口问道。
“呵,我岂能知晓,你问司马先生吧。”曹丕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一旁的司马懿。
灰衣人正是司马懿,他露出莫测的笑容:“既然两位公子都不知晓,我又怎能知晓呢?”
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便齐齐地望向场中。
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便齐齐地望向场中。
习武之人都是靠着对杀气的敏锐判断而躲避危险,但是马延感觉不到凌的杀气,甚至连一丝戾气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她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是一片平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终于,马延按耐不住,提剑向凌疾刺去。
凌并未拔剑去挡,而是错步拧身,避过这一剑,剑锋险险地划过她的腹部,“刺溜”一声,金属与血肉相磨间发出沙哑硬沉的声音,右腹随即感到一股炙热的疼痛。
空气中立时弥漫着血的味道,而凌脸上毫无痛苦,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那剑刺中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别人。
就是现在!凌足尖一点,轻盈跃起,在空中微微旋身,手腕一翻,迅疾地抽出长剑。
马延只觉一股奇香迎面扑来,头脑顿时有些晕沉,紧接着眼前一道青光闪过,他赶忙闪身掠开。
凌琥珀色的眼眸忽地染上一片红光,一闪而逝,一股阴寒的杀气瞬时从周身蔓延开去,身形晃动,已绕到马延身后,直刺他的背心。
要伤害一个人之前,必先有意念,意念驱动着行为,凝聚成一股动力,在动手之前,浑身散发的戾气便己传递出去,这就是所谓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