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曹操迅速上前来拉开他们,扬手便给了曹植一记耳光。
凌顺势被甩了出去,险些摔倒在地,一直在旁不发一语的曹丕快步上前,轻扶住她。
凌搭着他的手,站定脚步,回头便看见一缕鲜红的血丝从曹植嘴角缓缓流下,遂担心地问道:“子建,你没事吧?”
“子桓,”曹操对曹植的伤势看都不看,却回头冷冷地对曹丕说道,“你也放手!”
曹丕闻言,手顿时一僵,但并没有放开凌。
“父亲,我总算将您真实的情绪逼出来了,您放心,我与凌只有姊弟之情,并无男女私情。”曹植抹去嘴角的血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曹操,沉声问道,“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如此喜爱凌,又为何这般反对我们与凌在一起?”
凌和曹丕也转头看向曹操,无声地用眼神传递着疑问。曹操今日是怎么了?如此的反常?
“唉……”曹操发出一声长叹,“造化弄人啊!”他徐徐回过身望着三人,双眸里深痛异常,“因为凌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的姊妹啊!”
三人立时当场怔住,久久都没人发出只字片语。
“父亲,您能说得再详细些么?”好半晌,曹丕先回过神来问道。
曹操缓缓坐下,眸子悠悠而专注地望着凌,似在想着一段美好的回忆,口中缓缓道:“在汉帝都仍在洛阳时,有个色艺俱佳、名声广博的名歌舞妓,名为来莺儿,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子。她生性孤高雅洁,表演时热情奔放,能使她的听众和观众近乎疯狂;私底下,她沉默寡言,又使得想一亲芳泽的人,不得不望而止步。”曹操说到这,略停了下,眼睛望向远方,似乎在回想着佳人的风姿。
“可惜,随后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莺儿便如一朵怒放的鲜花,在一夜间遭到狂风暴雨的侵袭,顿时失去了依托,我仰慕她已久,便在此时收纳了她。”曹操弹了弹手指,复又说道,“但在当时混乱的世局中,我南征北战,戎马倥偬,莺儿只能随我过着行踪飘泊的生活,但这种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他的声音忽然一顿,眸中精光闪过,“她便执意想离开,但此时她已身怀六甲,走脱不得,不久便生下一个女孩。我以为有了孩子,莺儿便不会想走了。但是她倔强的令人吃惊,不管如何阻拦、防备,她终还是趁我不在府上的时候,抱着孩子逃脱了。”
说到此,曹操抬眼再次定定地望着凌,“随后我便派出人马,片刻不停地暗中寻找你们母女二人。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放弃了寻找。”
“丞相,您的故事很精彩,但我绝不是您要找的人。”凌摇摇头,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是曹操的女儿?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会错的,”曹操说着,起身来到凌身边,“初次见你,我便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你的倔强和莺儿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你若不信,自己看看吧!”见凌对他所说的话全然不信,曹操一使力,便将凌拉到一面铜镜前。
一个俏丽多姿,英气逼人中又带点清雅,一个威严不凡,褐眸中挂着傲然不羁,分明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但是眉宇间却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有股震慑人的英气,似乎所有的抱负都写在这两张自信的脸上。
天!凌无法置信地回头,与曹操打了个照面,直对着他严正逼人的目光,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琥珀之眸中所映照出的自己是这么的惊慌失措。
不!不会的!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丞相,我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她的声音艰涩无比,“但是证据呢?人有相似,不能仅凭这一点便断定我是您的女儿吧?”
曹操似早料到凌会有此一问,微笑道:“要证据?有!”他指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银戒是我送给你满月的礼物。”
“不可能!”凌断然否定,这枚戒指她一直片刻不离地戴在手上,怎么会成了曹操给她的礼物?
“银戒的内侧是不是刻着一朵梅花?”曹操胸有成竹地说道,“花中是不是还刻着一个‘凌’字?”
“你怎么会知道?!”凌立时大惊。
曹操将手背在身后,淡然道:“因为莺儿生前最爱梅花,她喜欢梅花能不畏严寒,凌寒而独开。在怀着你的时候她便说过,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取名‘凌’。”
凌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这是怎么一回事?院长在孤儿院外发现她的时候,这戒指就已在她的手中,且她名字的含义确如曹操所说,是从‘咏梅’中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