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创造真正的智慧,我们就必须模仿人类的思维方式:不断地质疑、学习、渴求,然后再来一遍。就像河流一样,迂回曲折后才更加宽阔,大脑也必须沿着重复的路径发展,像燕子一样迂回渐进地飞行,像埃里克?克莱普顿一样反复练习,直到学会,而且学会如何去学。
我们怎样才能制造一台“埃里克?克莱普顿机器”呢?说来也奇怪,如果我们能够制造一台能预测、探索,最终完成任务,并且不太擅长和数字打交道的机器(我并没有冒犯埃里克的意思),我们可能就快要制造出能够复制人类思维的机器了。我们还需要什么呢?我们需要一台反复性的、不断编辑自身,能够创造各种细微变化,验证它们的准确性,并删除错误的机器。我们需要一台通过重复练习达到学习目的的机器,它只有一半的正确率,而非百分之百正确(不仅因为一半的命中率更易达到,还因为百分之百的正确性好比是一条铁轨,没有机会像思维一样真正地实现迂回渐进)。换句话说,我们需要一台预测机器。
我们怎样才能实现这个目标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必须向您介绍我的另一位导师,吉姆?安德森(Jim Anderson),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布朗大学认知科学系的主任。
瓶子里的大脑
吉姆?安德森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脑科学家之一。他的特殊才能在于他有能力把诸如概念形成这样的心理机能简化到生理层面上,然后通过计算机进行模仿。他拥有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和生理学的双料学位,所以他特别有资格从事这个领域的研究。安德森也是一个真正多才多艺的人,他是布朗大学脑科学、认知科学、应用数学、神经科学、心理学、生物学和医药科学的教授。安德森可以说是一位智者。
出于这个原因,1998年秋天,我抱着一线希望初次走进他的办公室,希望在布朗大学攻读他的博士,我当时很紧张。他就在那里,一个戴着厚眼镜深思熟虑的人,埋头于书籍和论文中,他的桌子上―我应该认识的―放着一个大脑。不是玩具大脑,也不是塑料模型,而是装在瓶子里的一个真正的大脑,微微地斜放在福尔马林深绿色的液体里。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称不上是有智慧的人,当然也谈不上是一名脑科学家。我只是丹?丹尼特的学生,仅此而已。但是,我却认为我的一次经历会成为我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