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清楚,这只是吴总有意借机转变话题的小把戏。可我的心,在那一刻,还是被深深地刺痛了,就如同被钢针冷不丁地在身上刺了一下一样。我甚至有些怀疑,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不是我的吴姐?还是不是那个曾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如果是,她怎能这么想、这么对我说话?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有些偏激地夺过她的话头,绝情绝意道:“姐,你既然要这么说,我宁愿不去送你,宁愿让你永远地这么误会下去!”这句话口气虽不重,但其中的分量,却一点儿也不轻。
吴总这才认真地面对我以及我刚才给她的问题。可我一下子便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我努力地想象着会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可即便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小伟,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真是那样想的话,我还会给你打电话吗……我不会落破到还要求哪一个人来送自己!”说着便自顾自地走上前,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子的前排——这让我一时更觉得疑惑和郁闷不堪,感觉复杂得就好象被强盗抢劫了的犯罪现场;心里乱得就像横七竖八地交结在一起的丝网。
小保姆还是从我的手上拿过箱子,放进了后备箱。我见机赶到她一旁,一边给她道歉,一边软声软气地问她吴总离开的原由——或许也只能从她这里找突破口了,吴总那里暂时看来是没了希望。
却见小保姆神色慌张地看了一眼车前,凑过身来,小声地对我说:“吴总前几天跟我一起去了几次妇幼保健医院……”话还没说完,吴总却极警惕地催促我们了。
我不甘心地坐进车子,只觉心神不定、思虑万千,吴总真是因为去了几次妇幼保健医院才下决心辞职和离开的么?那会是什么原因?她果真得了什么重病?可就是得了什么重病也用不着辞职?再说妇幼保健医院是看重病的地方么?妇幼保健医院一般来说是儿童和孕妇的专科医院呀?莫非她……
从“易初莲花”起程赶往机场时,我不由又想起了我与吴总的初识——我们的初识,是在从机场到“易初莲花”的出租车上;可我们的结束,居然也在这条路上。只是当时的出租车,已换成了我今天自己的帕萨特;而吴总,似乎也已不是那时的那个吴总。
难道这是一种宿命?难道冥冥之中果然是有定数——我们的初识,是这喧嚣的旋涡;而结束,是旋涡寂寞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