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鬼魅的声音,听得我心慌,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没想到她竟也能有这样的眼神,更没想到她的星灵是这么强大,从来,她都是绾着发,温柔如水的笑容,一点瑕疵也没有。
“我不会让你破的。”谛听沉声,抱起我走进大殿。
门自行关上,一同被关在门外的,还有吟雪。
“你流血了。”我看向他的伤口,还好只是破了点皮,“让太医来包扎下吧,万一发炎会很疼的。”
“不用。”他轻笑,摸着我的头道,“吓着你了么?”
我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随即掏出怀里的手帕替他包扎:“正好太后托我给陛下送来了梨子,陛下呆会多吃两个,听说梨子能降火,不易让伤口发炎。”
他点点头,扶着门硬是撑起身体,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地吓人,唇心还泛着微紫。
一阵心慌,我抓紧他的手:“陛下不舒服么?是不是病了?要叫太医么?”
“不要,”谛听扯出丝笑,一把拉住我,“只是前两天受了寒,不用惊动太医。”
我心头略痛,忙扶他在塌上坐下,他侧身靠在塌橼上,让我跪坐在他身边,笑看了我一会,他忽然问道:“不问我么?为什么吟雪会突然这样。”
我叹笑一声:“还能为什么,定是为你赐婚给洛成咯,听都听的出来。”
“那其他的事呢?”他又问。
“其他,”我看他一眼,“陛下说的是不是那个什么锁啊,命啊,咒啊的?”
“你说呢?”他反问我。
我扬了扬眉:“陛下若想让我知道,还用的着我问么?”
他闻言略怔,过尔感叹:“倾城啊倾城,该用什么形容你好,单纯?机灵?似乎每个词都不足以诠释出完整的你。”
“那样才好,让人看不透才能在宫里好好活下去。”我反倒说地振振有辞。
他轻轻摇头,点点我的额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小小年纪就想这些不正经的事?”
我瞥他一眼噘了嘴:“你怎知我想的就是不正经了?”
“你还正经,前两天台甫刚跑我这来告状了,你不想学文的,至少武得学学吧,就当是为将来防身用。”他伸手,将粘在我唇上的发撩开。
我对他眨眨眼,突然笑道:“莫非,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是需要我自己防身的么?”
他又是一怔,忽而苦笑:“敢情皇后你是越来越精明了,还说和我说话得时时警惕,这话,我现在反过来用在你身上还正合适。”
“多谢陛下夸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笑地更快意了。
他也不惊,反是点点头笑道:“恩,我也听过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虎起脸瞪着他,他不甘示弱,唇角略扬,带着笑意同样看回了我。
还没人能与我这么对瞪呢!于是,我用上了心,睁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不知道我这样的表情是否很好笑,他与我对瞪了好一会,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终于,在我即将瞪出眼泪的前一刻,他忍俊不住,终究是笑了出来。
“丫头,你怎就这么倔。”
好久没听他唤我一声丫头,我心中惊怔,仿佛以前在草原上的感觉,又都回到了我们之间。
“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见我忽然落下了泪,忙用手替我抹去。
我尽力收拾住自己喜极而泣的心情,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刚才和你瞪太久,眼睛发酸。”
他叹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傻丫头,这么较真作什么?”
“是你先对我较真的。”我不服气他。
他苦笑:“还成我的错了?”
“本来就是。”我翘起下巴,侃侃而回,眼光一转,正看见他放在桌案上的奏折,“你要让小五去边疆?”我心惊,脱口而出。
“小五?”他疑惑地顺了我的目光,明白了我的意思,“洛成要完成赐婚,南荒战事又紧,所以,我准备派灸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