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在城里还算春节,人们还在狂欢,可农村,年早过完了。山区农村的年大都只有三天,初一、初二、初三。三天一过完,大人就开始背起锄头,上坡干活。
只有一些小孩还逮住春节的尾巴,在恋恋不舍中继续着自己的游戏。在游戏中又开始对下一个春节的盼望,嘴里唱着儿歌:“胡萝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大人就会接着念顺口溜:“细娃望过年,大人望栽田。”末了补上一句:“做作业去!一天只晓得玩,打死你。”但大多是骂骂而已,并不见真打。
一大早,院子里的人早上坡去忙农活了,奶奶也上坡去打柴了,院子里只有几个小孩蹲在地上比赛弹玻璃珠,专注得很。我提着一桶水,来到猪圈的巷道,开始放心地脱下衣裤。由于几天没有洗澡的缘故,衣服上一股汗味,用鼻子闻闻,好酸,顺手丢到猪圈的青石上,自己都觉着烦。
在校读书的时候,由于喜欢打篮球,也是经常一身臭汗;但寝室卫生间里有自来水,打开龙头,冲一下,就又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了,就又很拽地走过女生面前,尽管床底下的臭衣服、臭鞋袜都快长了绿霉。
一米七三的身高,在猪圈的巷道里伸个手都不爽,猪圈有点矮,手伸直了就会碰到屋上的瓦。
由于天天打球,我的身体格外健壮,黝黑的皮肤、鼓突的胸肌,特别是两条大腿,粗壮有力。由于遗传的原因,身上多毛,胸脯上一团浓密的胸毛,腋下也是黑毛丛生,从肚脐至小腹下,更是黑黝黝一片。
在校洗澡时,寝室里的哥们儿见了,在羡慕之余,恨得牙痒痒,恨我拥有这样一副吸引异性的雄健体魄,恨他老爸没有遗传给他足够的雄性基因。有人叫我“洋鬼子”,我乐而受之。
但学校班上那帮丫头似乎还没有完全成熟,按动物的说法,是还没有进入发情期,对我旺盛的毛发不怎么感冒。从她们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对我是既爱又怕,爱我酷酷的样子,怕我夏天裸露上体时浓密的胸毛和凶巴巴的脾气。
高二和高三的那帮丫头可就不同了,只要我在操场打球,必有一帮免费拉拉队。学校平时对穿着要求很严,不允许裸露上身,在球场上就不管了。这里是我们男生展示阳刚之美和男子汉气魄的T台,谁是真崽儿,脱下上衣一目了然,不用你宣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场外几百、上千个美眉的眼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你身上扫来扫去。如果你娃是豆芽,爬一边凉快去;如果你是蛟龙,只管腾云兴雨,吆喝、电眼统统向你砸来,你想不拽都难。
正在洗澡,我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开始以为是猪发出的,就又继续,闭着眼睛享受;但是又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看看猪,睡得死死的,呼吸均匀。
糟了,有人偷窥,我赶紧停止,眼睛四下寻找。这时我看到了一双饥渴的眼睛,紧贴在猪圈西边的窟窿眼上。是她,院子里二狗子的媳妇翠兰。
二狗子出门打工去了,两口子结婚才三年。这女人原来跟着二狗子,在一个厂,去年回来生了娃,在家养孩子,还没有去。二狗子一直没有回来。二狗子他老爸老妈死得早,就她一个人在家。
看见我在看她,那女人赶忙溜走了。我呢,吓得赶忙蹲下身子,匆匆洗了,逃也似的钻出猪圈,进了屋。想起刚才的一幕,脸上火辣辣的。
下午,我在院子里的洗衣台洗衣服,二狗子的媳妇抱着小孩过来了。
她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逗她的孩子:“乖乖,你看小凯哥哥好能干啊,爸爸妈妈不在家,自己洗衣服。将来媳妇好喜欢他啊。你长大了要学小凯哥哥啊,自己洗衣服,讨媳妇喜欢。”又对我说:“小凯,来,你帮我抱弟弟,嫂子帮你洗。”我低着头,脸上绯红,低低地说:“不用,我自己来,脏。”“什么脏啊,是内裤脏吗?”
二狗子媳妇脸上泛着桃红色,抱着孩子不停地抖动,一对大奶子也随之抖动个不停,在我眼前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