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么解释,狼友们就是不相信,非得认定我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岳父大人,并且还把先前戴婷暗恋我的传言和这件事联系起来,在同学间进行绘声绘色的传播,弄得走到哪里都有人用一种羡慕加嫉妒的眼光看着我。
算了,由他们去杜撰吧,我不想再解释了,有些事情你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就像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一样,不是屎也是屎。他们愿意怎么想随他们去。
戴婷也知道这些传言,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见了我依然称兄道弟,比我还大方。倒是我,见了她竟然有些脸红,显得有些不自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新学期的校园里人山人海,那些父母在家的同学在家长的陪同下报名注册,像我们这种空巢儿就只有劳驾自己了。
由于缴费的人多,总务处的门外排起了一条长龙,这条长龙里的人明显分成两类。
一类是成人,就是那些陪同孩子来报名的家长,此时他们的乖乖儿、乖乖女正坐在校园的椅子上,悠闲地享受着零食。一类是学生,不用问,他们大都和我一样,父母在外打工,凡事都得靠自己。
等到快近中午了,才缴了费,到老班那里注了册,才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回到寝室,里面空荡荡的,由于今天只报名,不上课,同学们到学校附近玩去了。
听说学校外面的村街上,原来的桌球室旁边新开了家游戏厅,生意红火得很,他们一定是到那里潇洒去了。春节刚刚过去,口袋里大都有几个钱在蹦跳,这帮小子。
寝室里乱糟糟的,床上堆着大包小包。同学们刚刚来,还没有铺床,东西随便丢在自己的铺位上。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地上到处都是零食袋、破烂的旧书、丢弃的旧鞋子,人挪动一步都要踢到这些东西。厕所的门掉了一块,像一个年老的妇人缺了一个门牙,那是这帮狼崽练习拳头功夫的杰作。
我推开门,一股尿臊味扑鼻而来。正准备解开裤子畅快,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看见我进来了,他连忙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是明哲,他在哭,眼睛红肿。
我愣住了,明哲和我一样,父母都在外打工。他爷爷奶奶都死了,家里就他一人,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以校为家。偶尔回家,面对空荡荡的老屋,他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是明哲很争气,学习成绩很好,在班上是前几名,在年级也是前十几名。老师说,照这样发展下去,明哲考个重本不成问题。明哲的人缘也很好,同学们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找到他,他都乐于帮忙解决。他不像班上有几个成绩好的同学,为了避免其他的同学超过自己,在有同学向他请教的时候,故意装着不懂,一问三不知,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明哲,你怎么了?”我还从没有见过男孩子哭,明哲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而且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事。
我这一问,明哲本来已经干了的泪水又像决了堤似的涌出来。他转过身,一只手伏在墙上,发出压抑的哭声,肩膀不住地抽动。
明哲的哭声让我也感觉鼻子酸酸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啊!明哲。”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知道怎样来安慰他,心里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