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告诉坎贝尔有人把他看做谷歌的心理学家时,他大笑起来,并对他的角色给出了这样谦逊的解释:“有时候,当你处在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机构中,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注意。如果你的行为有时出了格,那时就需要我来说,‘向这个方向或那个方向做一点调整,不需要太多。’心理学家可能不是恰当的描述,这更多是教导人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坎贝尔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就赢得了施密特和两位创始人的信任。“坎贝尔把我放在他的羽翼之下,”把他当做自己“狗头军师”的施密特说。佩奇说,坎贝尔在谷歌非常有价值,因为“他有一种成为热心人的无与伦比的能力,他是一个人人都可能提到,而且具有实际经营公司经验的人。”当询问布林关于坎贝尔的事情时,他笑着谈起了坎贝尔“特别高的情商”,也就是情绪智力。对布林和佩奇的主要批评就是他们像谷歌的许多工程师一样缺乏情商。我问他是否认为他们缺少情商?布林承认:“我们的排名远在坎贝尔之下。”
坎贝尔被“三驾马车”采用的两个想法包括:每周一花费数小时时间召开一次行政管理会议,直接下属以及坎贝尔都要参加;占用每周二、三、五下午的大部分时间召开项目评审会。坎贝尔经常与其他高级管理人员进行一对一的会晤,以提出评估意见,调解管理纠纷,并携手达到一致。布林说,别的公司在发展壮大时,钩心斗角就变得非常过分。“我们能够避免钩心斗角的原因之一就是比尔·坎贝尔。当问题出现时,他心甘情愿居间调解。”一天,我计划先与布林见面,然后是坎贝尔。但布林迟到了,我们找坎贝尔重新约时间。我们在43号楼离布林办公室只隔几个门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坎贝尔缓缓走了进来开始预定的采访。这时,布林微笑着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两个男人热烈拥抱。
坎贝尔参加周一的行政管理会议,讨论施密特已经分发给与会者的、对会上需要讨论的决定有详细说明的议事日程。他扮演信使的角色,在2008年上半年频繁访问YouTube总部,想从这家受欢迎的视频网站中找到创收的路子,并且增进两家公司之间的沟通。坎贝尔是唯一一个曾在谷歌受到衷心欢迎的外部人士。除了参加行政管理会议,坎贝尔还参加董事会。用谷歌全球传播和公共关系总裁戴维·科瑞恩的话说,“他比董事会离我们更近。”“施密特说管理是马拉松,不是短跑。管理工作压力很大,”佩奇说,“坎贝尔让我们在保持健康和互动方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他为什么自愿每周花费大约整整两天时间待在谷歌园区?“这儿就是我的家,”坎贝尔说着,声音有点哽咽,“这些人是我挚爱的人们。从2001年末我就一直这样做。我可能从其中得到的和每个人从我这里得到的一样多。加盟一家公司的快乐就在于,这家公司在个人技术空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处于前沿。这里就是中心,每天都在创新。他们考虑的是改变世界。” 坎贝尔拒绝谷歌支付给他超过1美元的年薪。2007年,坎贝尔在通常上午10点前就在车满为患的谷歌园区得到了一个预留停车位,他的补偿有所增加。布林说,他和佩奇坚决主张用谷歌的股票期权补偿坎贝尔。坎贝尔在谷歌扮演这样一个非典型角色的事实表明:除了教练和心理医生之外,他可能还被当做一个临时保姆。事实上,坎贝尔是一个给予年轻的谷歌提醒的人。
现在,坎贝尔还担任硅谷一些最成功的企业家的指导,从马克·安德森到史蒂夫·乔布斯,在帕洛阿尔托的大多数周末他都会散步过去与他们交谈,他们是这里的邻居。坎贝尔估计他大约10%的时间花在苹果业务上,大约35%花在财捷集团,在谷歌花费的时间也是35%,大约10%用于做哥伦比亚大学的董事会主席,剩余的时间用于其他各类活动。坎贝尔说,他已经把他的谷歌股票捐给了他设立的基金会,以便给家乡以及其他地方提供慈善捐助。他给Homestead中学捐资新建一座体育场,并以他2006年死于肺癌的父亲名义为学生运动员设立奖学金,为学校提供苹果电脑。秋天,坎贝尔担任加利福尼亚州圣·约瑟夫中学八年级沙地橄榄球队教练;春天,他则担任人们叫做花拳绣腿橄榄球的八年级女子队的教练。
坎贝尔的敌人实在不多。马克·安德森谈到坎贝尔时说:“他在硅谷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地重要。生意场上瞬息万变,”经验不够丰富的企业家求助于坎贝尔,“坎贝尔是个模范导师,即使他不在房间的时候,影响力仍在。因为人们会问,‘坎贝尔会怎么说?’”
在施密特和坎贝尔加盟之后,谷歌拥有了能够与创始人并肩作战的主管,并且引导整个组织劲往一处使。现在谷歌需要招聘高级管理人员,在坎贝尔的协助下,施密特的最初目标之一是谢里·桑德伯格(SherylSandberg),她刚刚结束财政部长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Summers)幕僚长的任期。克林顿政府的影响力正在逐渐减小,但只有31岁的桑德伯格却非常抢手。
桑德伯格长着一头又短又黑的头发,灿烂的微笑让她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柔和了许多,富有魅力的举止让陌生人都会感到非常舒服。她是阿黛丽·桑德伯格(AdeleSandberg)和乔·桑德伯格(JoeSandberg)的三个孩子中的老大,阿黛丽当时是一个英语和其他语言的教授,桑德伯格是一名眼科医师。谢里三岁时,桑德伯格全家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搬到了迈阿密。尽管谢里被公认为是她就读的那所公立中学最聪明的学生,但她并不是个书呆子,从孩提时代开始,她就一直很受欢迎。为了上大学,她离开佛罗里达州来到哈佛,大学三年级时候她选修了劳伦斯·萨默斯的一门课程,当时萨默斯已是经济学系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