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的日子,我一直行色匆匆,只有夜深人静时才能坐到电脑前写博客。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关于台北,我的记忆从夜晚开始此后就一直停留在夜晚少有突破,仿佛这座城市有意与我捉迷藏,要把那些精华的部分,隐秘的部分藏匿起来,让我去细细地耐心地寻找。比如颜色,比如广场,比如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的爱情及其他。
广场
“你喜欢蓝色吗?”我第一次去一家同质媒体拜会,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士这样问我,而我看着她兴奋的脸有些茫然。
“我看见你的名片用了蓝色想你一定也喜欢蓝色。你知道吗,蓝色是太子的颜色,我也喜欢蓝色。”
而我,只听说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从前北京天坛祭天大典,就连皇帝也要脱下黄袍改着蓝色长袍,以表示对苍天的敬畏。可那位女士的话显得毋庸置疑,我只好呆呆地笑,说:“哦。”
从那家媒体出来,我去了那个有着蓝色屋顶蓝色牌坊的广场,蓝色的琉璃瓦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我忽然一阵心动,就认定这个广场应该叫蓝色广场,全然忘记了广场真正的名号。后来在电视里,我无数次看见这个广场人声鼎沸的场面,各路选举造势活动经常在这里举行,广场的功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却少了那个中午我对它的想象。
2008年6月的一个黄昏,一场大雨过后,我穿过凯达格兰大道,再次步行来到这个广场。暮色渐浓,牌坊下的照景灯首先亮了起来,远处天空的晚霞渐渐隐去,月亮在乌云里穿行偶尔会露出暧昧的白光。一切喧嚣都消失了,广场宁静,宁静的魅力是让你的思维想象那些喧嚣究竟隐藏到了何处。夜色又成了最好的诠释。
大红在人间
“嗨,我好像在《人间》见过你!”
“是啊是啊,前几年在《人间》我见过你。”
“那现在?”
“在人间赚的钱,到这里开 大红 , 大红 两个字是毛泽东写的。”
千万别以为这是悬疑片或者电视连续剧的对白,这些都是我亲耳所闻,当时是夜晚,我坐在台北新生南路3段70巷6号的一家叫大红的餐厅里,灯光昏暗,梳马尾辫的老板一副艺术家派头,与一位刚进门的客人寒暄。虽然我对老板的过去刚刚有所了解,可听了上述对话,仍然感觉怪怪的。
餐厅老板姓钟名俊升,从前和陈映真一起办《人间》杂志,由于怀念在《人间》的日子,钟老板为自己的餐厅取名:大红人间艺文餐坊。一个很雅致很怀旧的名字。
2008年6月20日晚在“大红”聚餐的是一个民间组织 助盲文教基金会的成员,大家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喝的是杜先生带来的金门高粱。带我参加聚会的是著名的丘秀芷大姐 丘大姐是民族英雄丘逢甲的后代,承继她祖先的铮铮硬骨和古道热肠,是大家崇敬的大姐。
餐会上,雾峰林家的后裔林光辉先生用极长的篇幅追溯了他的祖先抗击外来侵略的光辉历史,台大鼎鼎有名的王小波教授也寻酒香而来。大家开心畅饮,一坛金门高粱渐渐饮干饮尽。
台北是个充满温情的地方,而20号晚上的每一个人都在金门高粱的烘托下敞开心扉,又让我看到了为台北温情所遮蔽的豪侠气质。
离开“大红”的时候,我看见门边窗户上贴着一副用毛笔书写的条幅,上面写道:发脾气是短暂的发疯。
慈善的心
认识严先生有七八年了吧,老先生总是精神矍铄笑容满面,是我见过的长得不富态却非常慈祥的人。每次见到他我都是如同见到亲人一样踏实,老人对我的十万个为什么问题总是耐心又细心地解答。他是宽厚的长者,值得信赖,最让人感动的是他始终有一颗慈善的心。
老人看见我,滔滔不绝的依然是他的爱盲协会,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天天朝九晚五到爱盲协会上班,编会刊,联络眼科专家为贫困的需要帮助的人做角膜移植手术,还要为协会“化缘”,最后自己掏腰包捐善款 老人忙得不亦乐乎,身体健康,精神充实。
严先生有位挚友王先生,两人在一起被朋友戏称为“阎王”,可我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