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看到床前的情形,遂停了嘴上前插手帮忙:“哟,怎么了这是……哟,阿姨发烧了!”
云朗大饭店 晚上
这时的云朗,也正值华灯初上的时辰。金葵的哥哥独自走进云朗市中心的一家饭店,等在大堂的竟是白天与之几乎翻脸的林助理,林助理迎上前去,两人一起向电梯走来。
某街道诊所 晚上
金葵和李师傅父女一道,将李师傅的妻子送到附近的一家街道诊所。李师傅到北京后带老婆来这里看过病的,医生早知道他们拮据无钱,只是出于救死扶伤的义务才把输液的针管插在了病人的手背上。医生对李师傅说:“这一瓶药我先给你们输上,是不是接着输你们家里人赶快商量。”
李师傅面带难色地问:“还……还要输几瓶啊?”
医生答:“今天晚上起码得输两瓶吧,最好连输三天。你们要是暂时没钱,吃药也行。不过……”
李师傅接不上下句了,金葵站出来对医生说:“就输三天吧。我们付钱!”
云朗大饭店 晚上
请金鹏吃饭的是杨峰手下那位姓林的助理,但金鹏入座后才知道备酌做东的,竟是杨峰本人。
金鹏觉得自己很大面子。但是酒过三巡,杨峰和他的助理都听出来了,金鹏在谈到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时,口气已不似先前那样大包大揽。
“我和我这个妹妹是一个父亲不是一个母亲,她从十二岁就到省里上学去了,前年毕业才回来,原来也不知道她的个性这么操蛋。我跟我父亲说了,对她还是得来硬的。女孩子,不来硬的不行。”
杨峰故作淡淡地,问道:“你父亲怎么说呀?”
金鹏说:“我父亲这人,说狠也狠,说软也软,有时候干脆利索,有时候犹犹豫豫。”
杨峰的助理插嘴:“现在你们潮皇大酒楼的情况,他也不能再犹豫了吧。要不是我们杨总慷慨解囊,你们酒楼早让银行拍卖了。不过我们毕竟不是慈善机构,放出去的钱也是要收回来的,我们也是救急不救穷啊。”杨峰的助理用手指敲着桌上的碟子,说:“你父亲应该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金鹏尴尬地看看这一桌酒菜,吃了嘴短地说道:“这个当然,我们也想过,至少先把每期该付你们的利息付上。最近我们婚宴的生意挺火的,潮皇大酒楼的婚宴在咱们云朗已经有点小名了,好多人都觉得潮皇那地方比较吉利,新人多喜气多,所以我们估计偿还每期的利息,应该不成问题。我们想把婚宴的名气再做大一点,这样就能吸引一些有闲钱的老板参资入股,只要有现钱投进来,我们肯定先把欠你们的本钱还上。”
杨峰和他的助理对视一眼,然后冲金鹏意味深长地一笑:“潮皇那地方真有那么吉利吗,我怎么总觉得哪里藏了些晦气?”
商场 晚上
当天晚上,金葵就去了商场,退掉了高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只精美的女包价值一千二百元整,一千二百元对于李师傅妻子的病状来说,足解燃眉之急。
公寓 晚上
高纯在周欣的公寓楼外等到晚上九点,决定结束本日任务。他刚刚把车开走不久,周欣就从楼内走出,上了一辆出租汽车。
诊所 晚上
从商场出来金葵又返回诊所,交了三天的药钱,李师傅妻子的第二瓶药也正好输完。她与李师傅父女一道,扶着病人走出诊所,金葵伸手拦了一辆出租汽车。
车库 晚上
他们回到车库,将病人安顿上床。李师傅把金葵拉到一边,目光尴尬地问道:
“金葵,药钱一共多少啊?”又说:“咳,其实我问也白问,多少我也还不起呀。”
金葵说:“没事李师傅,你是高纯的师傅,过去一直挺关照高纯的,师母有病,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师傅唉声叹气:“唉,小君今年要考大学了。她妈妈这病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我们两口子商量好了,反正我们是不能耽误孩子一辈子的前途。”
金葵说:“小君考大学还有一阵呢,先顾师母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小君要真考上大学,不会上不了的,你放心吧。”
金葵走向床边,帮君君照顾病人去了。李师傅则呆在原地,一脸晦暗地抽烟。
高纯回到了车库。
东方大厦 白天
午饭过后,周欣照例走出东方大厦,乘出租车离开。高纯也照例扔了干啃到一半的方便面,匆忙跟上。
公园 白天
正午时分,雾霭层叠,北京百望山森林公园苍茫绝色。周欣负云登顶,居高临下,支起画板,天地之美尽收眼底。山下,能看到公园门前停了些大车小车旅行车,能看到游人如织,能看到旅行团的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