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概念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把它完全诠释清楚,总之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个女人,她的漂亮程度足以让你忽略眼前的任何事物,那么她就算是绝色美女了。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形容美女的诗词不在少数。曹植的《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等数十句铺排,在形容美女的语言中堪称桂冠,与"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等诗词比起来,后者显然落了俗套。
红馥馥的脸衬霞,黑髭髭的鬓堆鸦。料应他,必是中人。打扮的堪描画,颤巍巍的插着翠花,宽绰绰的穿着纱。兀的不风韵煞人也嗏。是谁家,我不住了偷偷睛儿抹。
张可久《锦橙梅·遇美》
张可久所写的这曲《锦橙梅》中的女子,虽然没有曹植的"洛神"那样令人惊叹,但楚楚动人的模样依然让张可久甘愿丢了魂魄。此美人面如桃花,鬓如漆鸦,容光焕发的模样,令人想起《诗经·卫风·硕人》里那段形容女子的话:"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通常来说,女子的手、脖颈、齿鼻、眉目、笑容、肌肤都是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哪一处有缺憾,都会破坏整体的美感。张可久所遇到的美女,对镜描妆,美艳动人,身着轻纱、头戴珠花,一举一动都媚态十足,在张可久的心目中无人可比。在美女面前,张可久暴露了男儿痴状,这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暗怪自己为什么不停地偷看人家,弄得自己好像登徒子一般。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情人的美女在男子眼中一样是西施,为了绝美的女子而变得神魂颠倒、如痴如狂又怎样?美女就是应该被人人欣赏,才能算做美女,例如《陌上桑》里的罗敷,如果耕者、行者看到路边干活的她而不驻足发呆,后世又怎么会有大批诗词家们用"罗敷之美"来形容女子的美态?不仅如此,美女的容颜对文学的启发能力实再令人惊叹。
除了张可久写遇美曲外,很多曲人也写过遇美记,那些形容名妓、名伶的就暂时不算,写民间美女的人不在少数。元朝末年,张鸣善担任淮东道宣慰司令史时,路遇一个美貌女子,对其喜爱不已,但他只是远观,并没有主动结识这女子,沾得一段露水姻缘。这名美女使他终生铭记在心,张鸣善特意为她赋曲《普天乐》。
海棠娇,梨花嫩。春妆成美脸,玉捻就精神。柳眉颦翡翠弯,香脸腻胭脂晕。
款步香尘双鸳印,立东风一朵巫云。奄的转身,吸的便晒,森的销魂。
张鸣善《普天乐》
曲中女子有海棠、梨花般的面容,冰肌玉骨的身体,巫山缥缈的长发,这种美态并非人间应有。她颦笑转身踏步、举手投足探身,无不叫张鸣善心驰神迷、陶醉其中。她有"硕人"的美貌,罗敷的风姿,堪比历朝的美女,她临走时送出的"秋波",欲夺张鸣善的魂魄。张鸣善久久地凝视着美人的背影,即便美人早已消失不见,他依然站到斜阳下,不肯离去。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如果该女子真如张鸣善所形容的美貌,估计又一红颜祸水现世。中国古代一直公认的四大美女西施、昭君、貂蝉和杨玉环,四人的容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如果美到这种程度,别说令人忽视了时间的流逝,忽略眼前拥有的一切,就算在"牡丹花下死",仍要道一句"做鬼也风流"。
张可久、张鸣善均是儒雅之辈,但他们在见到美人时也都成了俗人,因此自古多少男子败在美女的石榴裙下,真是情有可原。那些在美人面前能把持得住的人还好,仅作欣赏而不想占有;把持不住的人就只好倾家荡产、倾国倾城,于是美女就常常被人们认作祸根,一句"红颜祸水"把她们定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