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后半段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表明他以后会对她好的。
钱蔼蔼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开心,但终究还是喜溢于言表的。党舒琳只一眼就看出来了,避过讲台上数学老师的耳目,她小声问钱蔼蔼:“是江柏给你写的信?”
钱蔼蔼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好了?”党舒琳的声音闷闷的。
钱蔼蔼深深望了她一眼,凑近了笑道:“嗯,才刚好。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她一半是快乐和好朋友分享的心情,一半是想着江柏都给七八个哥们商量了,她起码也要告知最好的女朋友。
党舒琳灿烂地笑了:“你真厉害,竟然把江柏拿下了。”
钱蔼蔼虚荣心一时得到了满足,听她这样明白地讲,又有点羞赧:“其实也不是,我只是写了一张纸条。”
党舒琳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是那个笑容。
下了课,江柏一下子就转向了身后,他怔怔地望着她。
“你怎么想的?”
钱蔼蔼咬咬下嘴唇,抬头望着他,低低说道:“说实话,我有一点点后悔了……”后半节课她突然想到这是高三,想到她也许根本没办法拿捏住这段感情,如果陷进去了,那么对高三来说,这是对的人遇上了错误的时间。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江柏一僵:“你后悔了?”
看他表情沉了下来,钱蔼蔼顿时变得慌乱。
“嗯——也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钱蔼蔼求助地看向江柏:“哎,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是彻底乱了,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他,那般卓越出色的他,她似乎早就陷进去了,现在才来后悔,是不是晚了?虽然如此,但她后来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理智,那个时候的她始终觉得这段感情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不曾珍惜过……过后追悔,遗憾如针,伤感似线,这般穿针引线,一针一针将那颗心包裹住封闭了,却也刺得千疮百孔针针见血。
她不会知道:后来就连在街上远远看着与他相似的人她也会忍不住再三回顾;她不会知道:后来她时常望着他的手机号码发呆,不能打过去,只能沉默看着;她也不会知道:后来她会自欺欺人过了那么多年。
其实,她是真的从一开始就陷进去了,根本就不可能放手。
她总是让那么多自以为是害了自己。
晚上江柏打了电话,两人聊了一些话,江柏最后轻轻喊了一声“老婆”,钱蔼蔼红着脸嗔道:“我不要听这个,你还是喊我蔼蔼吧。”
江柏只是笑,并不应她。
钱蔼蔼一夜无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教室里就只师兄一人,钱蔼蔼进去,跟师兄打招呼,师兄低低应了声又继续做题。
过了大约一刻钟,师兄突然说道:“你跟江柏怎么回事?你不觉得你们太快了吗?”
钱蔼蔼呆住:“你知道了?”
“我那日不过是恶作剧一回,没想到……你们真的发展太快了,速食爱情吗?”
“其实不是,也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钱蔼蔼努力辩解着,虽然在别人眼中真的太过快了,但在钱蔼蔼心中,这段感情,是从在楼梯间与那白衣男孩惊鸿一瞥时就已经开始了:“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
师兄的声音闷闷的:“你知道速食类的东西都没什么营养,希望你的速食爱情能有好结果。”
钱蔼蔼低着头,无意识地翻着书,心里也有小小的担忧。
“不说这些了,不过有件事情要提醒你,党舒琳……,你对她还是不要那么放心的好,她不是个单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