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交呢?"郑道来了气。
"不交?"瘦猴嘿嘿一笑,"不交钱就别想走。"
说完,瘦猴又走到车前,斜身靠在车头上,慢悠悠地点上一支烟。
"算了,甭跟这种人斗气。"贺志远劝郑道,然后推门下车。
"这位兄弟,我们交钱。"贺志远息事宁人。
瘦猴转回身:"还是当兵的懂事,掏钱吧,二十元。"
"怎么又变成二十元了?"贺志远感到莫明其妙。
瘦猴理直气壮:"你们耽误老子时间了,时间就是金钱,再不交,还要三十元呢!"
贺志远也有些恼火:"你太霸道了吧?"
瘦猴又是嘿嘿一笑:"你说对了,老子就是霸道,你能怎样?"
贺志远火了:"你欺人太甚,今天这个钱,老子一分也不交!"
瘦猴不急不恼:"爱交不交,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贺志远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是无可奈何。
这时,从停车场外闻声走来几个黑衣大汉,为首的脸上有一块月牙形的刀疤。
"谁在这里吵吵嚷嚷呀?"刀疤脸凶声恶气。
瘦猴慌忙迎上前:"大哥,这个当兵的不肯交钱。"
刀疤脸凶巴巴地走过来,看了看贺志远肩上的肩章,一脸轻蔑:"还是个中校?告诉你,中校先生,在这个地面上,老子是将军,叫你交钱就得交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嘛。"
一群混混儿发出哄笑。
贺志远气得脸色铁青。
郑道认出了刀疤脸,推门下车,大模大样地走过来:"我看看,从什么地方冒出个将军?"
刀疤脸看见郑道,如见鬼魅一般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慌忙连连作揖:"不知是大公子,兄弟得罪,兄弟得罪。"
"还不快把路让开!"郑道厉声呵斥。
刀疤脸如获赦令,冲着手下急急挥手,又狠狠地踢了瘦猴一脚:"你他妈的不长眼睛!"
一群混混儿如鸟兽一般四下散开。
郑道招呼贺志远上车,然后一声轰鸣,别克扬起烟尘驶出停车场。
贺志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兄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威风?"
郑道不好意思:"惭愧呀,那个刀疤脸是郑天虎的手下。"
贺志远恍然明白,同时还有点不解:"你这个叔叔做着那么大的生意,怎么还干这种勾当?"
郑道恨恨道:"他横行中州,大小通吃。"
贺志远无言沉默。
郑道驾车一路疾驶,送贺志远赶回家中。
"贺叔、倩姨,志远哥回来了!"郑道推开贺家的家门,大声呼叫。
贺铮和欧阳倩闻声双双从厨房奔了出来。
贺志远挺胸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爸、妈,儿子贺志远向二老报到。"
"儿啊!"欧阳倩激动地发出一声热呼,情不自禁地扑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贺志远高大魁梧的身躯,喜极而泣。
贺铮笑着嗔怪:"你这个老婆子,儿子回来应该高兴,你怎么哭了?"
欧阳倩慌忙擦去眼泪,连声说:"是高兴,是高兴呀!"
贺志远热切地问候:"爸、妈,您二老身体好吧?"
"好,好着呢,家里一切都好。"贺铮的眼里也闪动着泪光。
欧阳倩紧紧拉着贺志远的手:"儿啊,妈可想死你了!"
贺志远笑着回答:"妈,我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哪放得下心哟,天冷了,想着你冻没冻着;下雨了,想你淋没淋着;逢年过节,想你想得心里一阵阵的揪心疼啊!"欧阳倩又淌出了眼泪。
"你这个老婆子,唠叨个没完,儿子坐了一路火车,快让儿子坐下歇歇。"贺铮又是嗔怪。
"对、对,快坐下歇歇。"欧阳倩把贺志远拉坐在沙发上,上上下下不停地端详。
"妈,儿子也想您啊!"贺志远笑着宽慰。
"你跟你爸一个样,就是嘴甜。"欧阳倩嗔怪道,"妈天天上网等你,好不容易抓住你了,只要三句不对口,你连招呼都不打,立刻下线跑了。还说想妈,你就想你那些兵娃娃。"
贺志远笑了:"妈,您儿子是带兵的人,怎能不想着兵呢?"
贺铮也替儿子辩解:"你这个老婆子,你没看见儿子都是中校了吗?那在部队是带领千百号人冲锋陷阵的首长,哪能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