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是怪我们不小心露了底,我给你道歉。"刘威满脸诚恳。
"俺知道你们是好人,是要帮俺出气。"小伙子仍心有余悸,"可俺真的是怕了呀,俺家只剩下俺一棵独苗,俺爹娘还要靠俺养活,俺可不能再出事啊。"
"小伙子,你放心。"刘威笑着宽慰,"我们把你接到省城后,给你安排一个临时性的工作,还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小伙子似乎有所动心,但还是犹豫不决。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没有一点血性呢?"赵勇有些急恼,"难道你就甘心让你弟弟白白丢了一条命?这血仇不报,他在九泉之下能闭上眼睛吗?"
小伙子被戳中了痛处,眼里又淌出泪水。
刘威嗔怪赵勇:"你能不能温和一些?"
赵勇无奈地摇摇头。
刘威又劝小伙子:"你放心,我用人民警察的信誉向你保证,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小伙子擦抹着眼泪:"你们可不能骗俺。"
赵勇拍打胸膛:"你放心,谁敢再碰你一根指头,老子捏碎他的脑壳!"
小伙子终于点头答应了。
三个人乘上一辆地方牌照的越野吉普,沿着通往省城的公路疾驰而去……
Chapter 27
一辆暗红色的出租车载着贺铮悄然驶出中州城,瞬间消失在去北京的公路上……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小伙子,承接了这样一趟难得的长途生意显得十分兴奋:"老板,看您的派头就像是做大生意的。"
"怎么见得?"贺铮好奇地问。
司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您想啊,一般的小老板可包不起出租车去北京呀。"
贺铮笑了:"我也是有急事才包你的车。"
司机趁机套近乎:"您做生意离不开车,干脆长期包我的车吧!"
"我自己有车子。"贺铮淡淡地回绝。
"您有车子为啥还包我的车呀?"司机疑惑地问。
贺铮无从回答,随口应付道:"情况特殊嘛。"
司机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贺铮打了一个哈欠,精神显出怠倦。连日来事务繁杂,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囫囵觉,感觉有些乏困。
"你专心开车吧,我迷糊一会儿。"贺铮吩咐道。
司机有些扫兴,但还是客气地表示:"您放心睡吧,到了北京我叫您。"
贺铮放倒座椅,伸展躯体,伴着车轮行驶的节奏合上双眼……
说起来不怪司机难以置信,包出租车去北京确实有悖常理,这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采取的特殊方式。此行北京必须掩人耳目,特别是不能惊动郑氏兄弟。在目前局势微妙之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自己的车牌号肯定是被重点"关照"了。前些时候周子敬半路遭劫就足以证明,相关几个人的行踪已经受到了严密的监控。那个宋坚自有一套公安专业的手段,如果自己公开驱车去北京,肯定逃不过暗中的眼线,如此便会引起郑氏兄弟的警惕,自己的全盘计划可能落空。周子敬心思缜密,两个人在商议对策的时候特别强调:一不能带中纺集团的业务人员同行,必须一个人单独去;二不能开自己的车,也不能开周围相关人的车。
贺铮赞同周子敬的谨慎方案,同时也暗暗苦笑:朗朗乾坤之下,理直气壮之举,居然要采取行踪诡秘的方式。
现实的严酷往往也会改变善良人的行为。
自从贺铮走马上任,果真发挥了周子敬预期的作用,中纺集团犹如点燃了希望的火矩,正气复苏,生机萌动,广大干部职工仿佛一夜之间焕发出极大的工作热情。那些部门的领导一个个也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推诿、拖沓、抗拒变成了积极、主动、热情。在贺铮亲自组织和安排下,清产核资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迅速展开。
齐伟的脸上一扫初来中纺集团时的愁闷,也变得笑逐颜开,干劲十足地带领相关人员在欧阳倩的配合下逐项进行资产清盘。只可惜了韩市长的一番苦心,那天他白白赔了一顿海鲜大餐,就像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讨个无趣。
然而,贺铮对于郑天龙暗中较量的手段却是估计不足,当触及企业生产经营的时候才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企业财务空空,现有资金寥寥无几,甭说购买原材料维持生产,就连日常开支都难以支撑,就像是面对一个严重缺血又必须要做大手术的病人,让主刀的医生进退两难。郑天虎那里却欠着企业上千万元的货款硬是分文不给,贺铮派丁大庆几次前去讨债都是碰壁而回。郑天龙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像个置身事外的甩手掌柜悠哉乐哉。企业资金告罄,不但不能给职工增长工资,连企业的正常运转都难以维持,马上就要面临全面停产的危险,情况非常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