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虎无奈地表示顺从:"你是大哥,我听你的。"
郑天龙似乎已经深思熟虑:"选择下手对象非常重要,一不能惊天,惊了天就无法收场,就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二必须要动地,不动地就没有分量,就不能打乱他们的计划。"
郑天虎马上领悟:"你是说拿贺铮开刀?"
郑天龙像是于心不忍:"我的这位老伙计是最佳人选,不得已呀,只好委屈他了。"
郑天虎冷酷无情地说:"别这么婆婆妈妈,他对我们兄弟可是一点都不讲客气。"
郑天龙继续叮嘱:"另外,不许采用暴力,要好吃好喝好好侍候,不得怠慢。我们仅仅需要他消失一段时间,过后还要让他毫发无损地再现人前。"
郑天虎不情愿地说:"你这是要我请个爷侍候呀。"
"必须如此,不许违反!"郑天龙态度强硬。
郑天虎不敢违拗:"我遵命就是了。"
"好了,你抓紧时间去办吧。"郑天龙下定决心。
郑天虎站起身:"大哥,你要保重身体。"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郑天龙再次叮嘱,"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出任何差错!"
郑天虎点头,领命而去。
郑天虎走后,郑天龙又爬上病床,高烧已经消退,身体依然虚弱。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啊?曾几何时,韩市长雄霸中州,一言九鼎;自己背靠这棵大树也是势如中天,风光无限。就在昨日此时,韩市长还在纵横捭阖,雄风不减;仅仅小隔一日,这位市长大人如秋风扫下的落叶,飘然落地,抛下自己孤立无助,苦挣危局。真可谓人生多舛,吉凶难料啊。
郑天龙无助地合上双眼,一种孤独的凄惶袭上心头……
有人推门悄然进来。
郑天龙懒懒地睁开眼睛,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双目顿时闪出光亮。
来者正是已经改任市公安局政委的宋坚。
此时的宋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零乱,面色虚白,神情猥琐,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人们常说:人靠衣装马在鞍,此话真是不假。往日的宋局长一身警衔徽章烁烁闪光的制服,头戴高高翘起的大盖帽,显得是多么的挺拔健硕,举手投足又是何等的威风。今日剥去了虎皮,给人一种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老汉。
郑天龙支撑着下床:"老宋啊,你这个时候还来看我,难得呀!"
宋坚一脸苦笑:"老兄弟了,就是上刑场也要结个伴啊。"
郑天龙十分感动,又感觉非常晦气:"你这张乌鸦嘴,没有那么严重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宋坚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郑天龙倚靠着病床:"你那里的压力大吗?"
"眼前的局势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宋坚神情沮丧,"人家安排我当这个政委不过是个过渡,一旦翻出老账,抓住证据,不会有好果子吃。"
郑天龙心中认同,表面上仍不甘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翻盘子啊。"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宋坚毫无信心,"韩市长下落不明,那些人已经成了气候,我们就等着被人家清算总账吧。"
"你太悲观了。"郑天龙强打精神,"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不能轻言放弃。"
"你有什么好办法?"宋坚仿佛受到了鼓舞。
"当务之急,必须马上找到韩市长。"郑天龙情急如火,"只要把这位尊神请出来,局势就能出现转机。"
"我何尝不知呀?"宋坚又泄了气,"这位市长大人突然之间销声匿迹,连电话都关了机,从哪里查找?"
"你这个老宋,亏你还是老公安。"郑天龙责备道,"可以采取你们那些刑侦手段嘛。"
宋坚似乎被点醒,思忖片刻后点点头:"我试试吧。"
郑天龙急切地出谋划策:"侦察的方向应该注重省委招待所和省委党校。"
宋坚认同:"你说得对,一般等候调查的领导干部往往都会安排在这两个地方。"
郑天龙咬牙切齿:"一定要不择手段,哪怕韩市长被埋入了地下,也要把他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