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
唔,那是她在论坛上形容过他的话。才意识到这个人或许真的不喜欢她,不过也没关系,是有些人刚开始时不喜欢她,譬如倩倩和容兰。
于是她给自己打气,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切是注定。
埋头吃了几口,她又没忍住问:“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交朋友?”
“恭喜你,终于觉悟了。”他搅拌了两下,故意没看她,又吃了口粥。
常笑耸耸肩,三下扒完碗里的粥,然后从皮夹里掏出两个硬币摆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道:“那行吧,不打搅你了。”
“告辞!”她抱拳行礼,见他还是不答理,就从碗的边沿弄了点煮烂的米饭,出其不意地抹在他鼻子上,然后就跑了。
边跑边哑着嗓子扔下一句话:“有缘再会啦!”
季晓桐愣了愣,才伸手去抹鼻子上的白粥末。
有种晕眩的错觉,卧槽,这女人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昨天下午那人接走她之后,他也不知是不是闲出毛病来,居然又回去和陈华那行人继续高歌,接着估计还吃饱了撑着,竟不自量力地点了首《青藏高原》……结果显而易见——太过用力导致拉伤了点嗓子。
带伤高歌的直接后果是,今天一早起来,他喉咙就火辣辣地痛……
想想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呀,思量之下已打定主意不再与她亲近,他宁可让那狗屁赌注见鬼去!
想到这,季晓桐又琢磨了下常笑远去的背影,唔……着实一点女人样也没有……
其实他从早上开始就想让嗓子休养下,打定主意今天是非必要不开口说话的,结果竟胡乱和她扯淡,现在喉咙都还是刺刺的。
真是想起来就憋气,不过这个女人也够自以为是,一直嚷嚷着余非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啧,他就不喜欢别人插手他自己的事,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讨厌什么喜欢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该添置的该进食的,他也能自行打理。
却每每有人揣测他心中所想,为他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磨磨叽叽的,将种种妄想强压在他身上。
他厌恶这样。
余光瞥见她搁在桌子上的两块钱和落下的枇杷膏,还有手指上的白粥末,想起她与外表极端矛盾的行为举措,愣了愣,突然嗤了声:“疯子。”
笑了。
啧,眼睫毛上真能放铅笔?
“哟,你嗓子泡过镪水?”
直到中午倩倩和容兰才回来,顺便给她打包了一份饺子,常笑才想起容兰友情赞助倩倩参与了话剧演出,本来她也说要去帮忙当后勤,大概是因为她昨天喝了酒今早睡得香,才没叫醒她。
她嘿嘿一笑,接过饺子,哑哑地说:“会好起来的。”
“不知情者以为你叫床折腾的。”
“啧,流氓!”她抿嘴,知道容兰是记恨昨天她冥顽不灵死不肯走:“余非什么时候送我回来的?”
“晚上八点多吧,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叫都叫不醒,把宿管阿姨给郁闷得,我们又抬不起你,只得让余非把你背上来了。”
容兰插嘴:“你牛,那小子居然挺任劳任怨,还不让我们插手。”
那是,余非可是她拜把兄弟!常笑脸都没红一下。不过下午到晚上八点那段时间干嘛去了?她囧囧地想……唔,没印象,回头问问。
接着就端着饺子开了电脑,重装之后,系统运行比以前快,桌面黑色系,仅右上角一轮蓝月,幽幽发着光晕,左下角一个回收站,简洁大方,居然真给营造出了静谧感,她很喜欢。
不禁感叹余非居然还掖了一手。
“那条鱼救回你的存稿没有?”倩倩问,顺便手捏了个饺子扔进口里。
“没。”
“切,还以为他多有本事。”
她瞄了眼倩倩,难得有些不高兴:“人要是懂得太多就不真实了,人家小非已经很不真实了,非得把他弄得跟外星人似的。”想了想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句:“你这样老老实实当个人不挺好?”
“呸!你去死!”倩倩鄙视她,想起什么突然乐了:“来来,跟你说个事,昨天余非把你背上来,先把你放在凳子上,结果你东倒西歪的,我上去扶你,没扶好让你脑袋给撞桌子上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她摸摸脑袋,刚才不觉得,现在倒觉得有些刺痛了。
“你的那条鱼他居然瞪了我一眼!”
“……”她并没有看明白倩倩不明所以的兴奋:“所以?”
“他瞪我哎,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吗?那种敢恨不敢言,复杂心酸又按捺的表情……啧,兰兰你说是不是!”
容兰呸了一声:“你看常笑写的小说太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