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了她?”
“如果只是这样,事情还不会这么糟糕。他们多次强奸她,打她的脸,一直打得她面目全非,然后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开膛破肚把她的内脏取了出来。她妈妈从她的腿上的胎记认出她来,即使那样,她也不得不再看一遍尸体,以确定那就是她的女儿。”
娜奥米再一次哆嗦了,但只是穿过门廊纱门的冷风造成的。这个故事并没有让她觉得害怕。
“因此赖安开始四处打听。当地民兵的头头是个名叫斯托扬诺维奇的人。其实当时赖安并不太重要,手里没有多大权力。但他不在乎,一门心思想解决这件事。最后赖安亲自去见了那个首领,因而违反了部队指挥官的命令。
“他们两天后发现了斯托扬诺维奇。他坐在椅子上,喉咙被割断,撕开了个大口子。房子里还有三个保镖也死了,每个人头上都中了两枪。”
刺痛感舒缓了她背部紧绷的肌肉,但不是因为这个故事。故事并没有使她感到害怕,也不能突破她的防线。“这是1995年发生的事?他是2001年才离开军队的。”
哈利说:“是的。没有足够的证据以军法审判他,并且我告诉你说,他有很多支持者。部队进行了初步听审,但没有继续进行下去。所有接受访问的士兵都包庇他。在那之前,赖安都是极度出色的军人,他的评估完全是一流的。当时已经在考虑让他当连长,但这个事件断送了一切。”他边笑边摇头,“请原谅我的用语。在军队混时间长了就这样。”
娜奥米表示理解地笑笑,指着他的啤酒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来一杯。”
哈利单腿跳起来,说:“当然可以,我自己也要再来一杯。”他进房间去拿啤酒,剩下她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天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啊?他不惜涉险,丢掉大好前程,只是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谁能不计较一切后果?尽管她不欣赏他的行为中带有的感情,但赖安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哈利回到门口,递给她一杯啤酒。他斜靠在椅子上,望着外面的草地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落日还没完全落到地平线下,只留下一点点红色的余晖,天边看起来好像着了火一样。娜奥米转身面向他,看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也知道,赖安结束波斯尼亚的任务后,就到布拉格堡在我的指挥下工作。显然,在他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报到之前,关于他的传言我已经有所耳闻。在军队里,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每个人都想美化这些事实。这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些往事,因为没人知道那是不是谎言,也无法查证。但是我想知道,因此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在波斯尼亚杀了那四个人是吗?’”
娜奥米满怀期待地等着答案:“他怎么说?”
哈利转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赖安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起身、敬礼,然后走了出去。那时我才知道传言是真的。”
娜奥米又颤抖起来,可并没有风……她很高兴抽时间来拜访哈利。副局长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出于某种原因,她很想知道那个小女孩的名字。这好像非常重要。
“将军,还有其他事,对吗?马奇和赖安之间发生了什么……”
哈利突然转过头来。“你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字的?”
“副局长和赖安谈话的时候提过。”她平静地说,“与莱维参议员被害和肯尼迪—沃森爆炸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