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贝利女士,”威尔金斯牧师说,他站了起来,“现在,我明白这是怎么开始的了。小孩子们可能因为某个女孩打架,对吗 然后就演变成了互相枪击。这太疯狂了!我是说,要是你们为了生意而打斗,我能够理解,但是你们却仅仅因为学校里的一次口角就杀死这里的人!”
“我们在捍卫自己的荣誉,”梅奈说,“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的了。”
“是的,”说,“而且它跟生意有关。那些家伙到我们这里来开枪,把人都吓跑了。”
威尔金斯牧师要求梅奈和讲一下打斗是如何升级的。威尔金斯牧师最初的猜测几乎是对的:两名都萨堡(DuSable)高中的青少年为了一个女孩打了起来。一个男孩是帮派的人,另外一个是梅奈帮派的。在几个星期的时间里,冲突从赤手空拳升级为武器火并――最初是动刀子,后来就是那次驾车枪击了。枪击发生在下午,当时已经放学,孩子们都在校外玩耍。
那么说因为他的顾客们都被枪击吓得消失了,另外还由于他楼里的租户都对自己被打乱的生活感到愤怒,他想要梅奈赔偿。
梅奈争辩说,枪击发生在两个帮派的地盘交界处,一个不属于两个帮派的公园里。因此,他说,没有资格要求赔偿。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我不能够相信,一个宗教领袖和一个警官不仅在看着此种谈判,而且是在实际上促成了它。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要是社区里的人们发现他们在帮助帮派领袖平息争执,将会发生什么 我也为各人表现出的冷静沉稳而震惊,即使包括和梅奈,也都像是以前出席过此类会议。毕竟,这两位帮派老大,曾经极为确定地一直试图通过驾车枪击干掉对方。我好奇他们中的一位是否会在这里随时拔出枪来。或许最为古怪的事情是,这些社区领袖们对这些人出售毒品为生的勾当多么地寄予厚望。但是在这一刻,似乎实用主义比起道德准则来更为重要。
过了一会儿,谈判陷入了困境,和梅奈只是在重复他们的立场。奥特里加入进来,重新调整了要点。“你认为你损失了多少钱 ”他问,“我是说,你不必告诉我数额,但是你觉得你丢掉了多少天的生意 ”
“大概有几天,或许是一周。”说。
“嗯,好吧,我们要把它存起来,”奥特里说,“把它存进银行。”
“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梅奈问。
“黑鬼,这意味着你搞砸了,”奥特里告诉他,“并没有报复,对吧 我是说,他并没有反过来去你那里枪击。只有你在枪击他那边,对吧 所以必须要在那个公园里卖上一周他的狗屎。下一次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搞砸了,你就可以在那公园里卖上一周你的狗屎。”
贝利女士说话了,“要是有孩子在场,你们什么都不许卖,行吧 只在后半夜。”
“我看可以。”说。梅奈也点头同意。
“那我们就有了一个协定。”威尔金斯牧师说。他走到和梅奈那边,“握一下手。”
和梅奈握手。他们既不热情,也不愿意看着对方。牧师和贝利女士各自松了一口气。
在,梅奈和威尔金斯牧师坐下来解决交易的细节时,我走出了前门。奥特里正在人行道上抽烟。他摇着脑袋,看起来筋疲力尽。
“这很难做,是吧 ”我问。
“是啊,我竭力控制事态,不让他们对我恼火,也不会让他们因为我说了惹怒他们的话而干掉我。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在回家以后,觉得你在为另外一边工作。”
“你从未受过伤害 ”
“我被揍过几次――有一次很严重――因为他们觉得我不够公平。我希望别再发生那样的事。”
“你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我说。
从俱乐部出来,在我身边站住。他低着头,奥特里走开了。
“你想要这样,对吧 ”他问道。
“是的,”我说,“这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他知道我一直都想要见到社区和帮派是如何解决纷争的。但是他也说明,我只有在有一个保护人的情况下才可以这么做,而我必须要在和奥特里之间选择。我选择了。
“记住,你想要这样的,”他说,“今天我没有让你来,我没有跟你说这个,你想要这样的。”每一次说“你”的时候,他都会用手指戳着我的胸膛。我感到,尽管有过上一次的谈话,但还是感到我在脱离他的控制。
“我知道,”我说,“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他阴鸷地笑了起来,“但你确实应该考虑一下。记住,我没有带你来。我不能够保护你,不是随时随地。你自己要这么做的。”
“我明白了。我自己负责。”
笑了,最后一次用手指用力戳了我的胸膛,然后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