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警官闷闷不乐地答道,“他叫奥沙恩。他发誓说,他值班时,钥匙一直就锁在抽屉里。”
这时,门开了,赫西陪着一位高得出奇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他目光深邃,灰白的胡子乱蓬蓬的,浑身洋溢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埃勒里颇有兴趣地注意到,他有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他衣着随便,但料子却很考究。他生硬地向警官欠欠身,便站到了一边,炯炯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在楼下时,我根本没机会和您谈谈,卡莫迪先生。”警官愉快地说,“有些事我想问问您。请坐。”
卡莫迪坐到了椅子上。当他和韦弗的目光交错时,他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卡莫迪先生,”警官开口说,边在办公桌前大步地来回踱着;埃勒里静静地坐在桌后。“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它们虽非至关重要,但却完全有必要问问。哈格斯特伦,准备好了吗 ”他抬眼看了看侦探,哈格斯特伦点点头,记录本已拿在了手中。警官又接着踱起了步子。他猛一抬头,正见卡莫迪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卡莫迪先生,”警官出其不意地问道,“据我所知,您是霍尔本古董行的老板 ”
“非常正确。”卡莫迪答道。他的声音令人吃惊――低沉,从容,富有磁性。
“您曾娶弗伦奇夫人为妻,七年前,你们离婚了 ”
“这也没错。”他的话音中带着种刺耳的直截了当。这是个自制力极强的家伙。
“离婚后,您见过弗伦奇夫人吗 ”
“见过许多次。”
“是在社交场合吗 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很不愉快吧 ”
“绝对不是。是的,我们在社交场合见面。”
警官颇有些愠怒。这位证人倒是问什么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你们多长时间见一次,卡莫迪先生 ”
“在社交季节,一周能见上两次。”
“您最后一次见到她……”
“是在上周一晚上,在斯坦迪什 普林斯太太家的晚宴上。”
“您和她说话了 ”
“是的。”卡莫迪动了动身子。“弗伦奇夫人对古董很感兴趣,这可能是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中培养出来的。”这男人似乎是块钢板,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感情。“她急着想买一把齐宾泰尔 式椅子,所以,我们就谈了会儿。”
“还谈其他事了吗,卡莫迪先生 ”
“是的,谈了我们的女儿。”
“哦,”警官噘起了嘴,拨弄着小胡子。“你们离婚后,伯尼斯 卡莫迪小姐由您前妻监护吧 ”
“是的。”
“也许您定期和女儿见面吧 ”
“是的。尽管弗伦奇夫人拥有我女儿的监护权,但按照我们离婚时私下达成的协议,我随时都可以和孩子见面。”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温情。警官看了他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他换了个话题。
“卡莫迪先生,对于这个案子,您能否做任何可能的解释 ”
“不,我不能。”卡莫迪顿时又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移到了埃勒里身上,并专注地停留了一会儿。
“据您所知,弗伦奇夫人有仇人吗 ”
“没有。她绝对不是那种个性很强的人,所以也不易招人恨。”卡莫迪像是在谈论一个跟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的语气和态度都透着百分之百的无动于衷。
“您本人也不恨她吗 ”警官轻声问道。
“我本人也不恨她,警官。”卡莫迪依旧冷冰冰地答道,“既然您这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我可以告诉您: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中,我对妻子的爱慢慢消退了。当爱情彻底消失时,我选择了离婚。我当时一点儿都不恨她,现在也不。您当然会,”他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相信我的话的。”
“您最后几次见到弗伦奇夫人时,她看上去紧张吗 是否有什么事让她心烦 她是否曾私下里向您透露过什么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