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乍暖还寒时刻

黑房契 红婚约 作者:七子


徐萌来北京已不觉五年。五年中,真正改变的是,离开校园的一年,开始工作的这一年。

刚上大学,初到北京,满眼的新奇,跑遍大半个北京城都难以言尽满心的欢喜。甚至会觉得治安如此之好的首都,即使晚上天为被,地为炕,躺得都是那么的舒适惬意。这就是皇城根处,天子脚下?有灯火辉煌的现代,博大恢弘的底蕴,古香古色的人文,字正腔圆的规矩。可是,为什么人潮来了又走,流来又动去。有步履轻快的精英,游刃有余;也有随波逐流的北漂,游来荡去。

可是,徐萌的心境,由起初兴奋的心境大大消退,消退到了目前的宅居在家。

应该说,人在任何的时候,都需要转型,都讲究心态。心态转变快,那就顺利过渡;心态转变慢,则拖成了更年期。

徐萌目前也遇到更年期。

工作之后,渐渐觉得,这个繁华的城市,已不属于自己,她的渺小孤单与众多的高楼林立实在不相映衬。偌大的城市,却难以盛放她幼小的心灵。如同一滴水难以见太阳,见到炽烈就会蒸腾的无影无踪;投掷在人流海洋中,霎时就消失了踪迹。

反而,喜欢躲在屋里,缩在被窝,在小桌子上奋笔疾书。业余时间,徐萌几乎都在爬格子,是各个报纸杂志的特约评论员,专栏作者,业内已是小有名气,尤其有趣的是她的笔名,晓非。取意躲在名利之下,不被世人知晓,倾听洞晓是是非非的评论。若说捆绑在办公室,不是好生活,那么,主宰文字的王国,就会有千军万马的奔腾。那是单纯的延续,真实的品质,怡然自得,自给自足。

而国企的宽松,又给予了足够这样舒活筋骨的天地,这也倒是其默默安心于此的道理。

这就是徐萌,给我一本书,世界让我哭泣;给我一支笔,我让世界哭泣。并非哭泣,哭泣怎么能是生活的主旋律?应该是感动,所有感动,无论是主动给予式还是被动接收式,都是欣喜。

只是目前,初来乍到,没有什么人脉,唯一的亲戚也被她的清高,骄傲的拒之门外。她不喜欢求人,求父母,求亲戚,她痛恨钱财,与所有可能扯上钱的东西隔绝。

还好,在北京,自己有个暂时栖身的场所。公司不给住房,独自租住一处,这家是小夫妻俩,出国小住,大概,也许,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出租,也算是讨个人气,打点房屋,三室一厅的房子,锁两居留一居。在北京这个地段,寸土寸金,有些咂舌的贵。这时,徐萌接手了。不一样的征程就要开始。

家,是个宁静的,沉淀的,纯美的地方。喜欢喝着一杯杯的拿铁,没有故作小资,只是体会属于自己的风情。一如校园,与世无争。

初春,冬老虎出没。

乍暖还寒时刻,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这次第,不是怎一个愁字了得,是怎一个清字了得。徐萌看着“声声慢”,环绕着家里不住地感叹。

清,清冷但也清新,清心寡欲,散自散心。

公司因为金融危机,突然没有什么业务。她所在的行政部波澜不惊。随着徐萌的户口顺利落京,档案也随即存放公司。这在多少人眼中都是眼红心热,因为档案的进入就标志着成为正式员工,裁员时便会受到保护;而档案流落街头的,是合同职工,必要时会被随时清退。倒是目前,公司还没有裁员计划,国企这个庞大的机器,运转吃力,可是不乏动力。不过是招聘停滞了脚步,不进不出,养精蓄锐。房地产冬天来临的保守举措。

这便是徐萌目前的状态:生活大致平静,内心总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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