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相信没有人能真的打倒迪米特里。我看到过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一个血族。他是不可战胜的。他是大英雄，是神。

当然，亚瑟·舍恩伯格曾经也是。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脱口而出。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以为会看到迪米特里责备的表情，可是他的脸上只有好奇。“怎么杀了他们吗？”

塔玛拉稍稍耸了一下肩，依旧一脸镇静。“和被杀死的所有的人一样，他和我们终究都会死去。”

“我知道，可是他是……你们知道，他是亚瑟?舍恩伯格。”

“那你告诉我们，露丝，”迪米特里说，“你已经看过房子，你告诉我们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我今天终究还是要进行一场考试。我回想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吞了吞口水，想弄清楚这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变为可能的。

“有4个入口，意味着至少有4个血族。而房间里有7个莫里族和3个护卫。”这家人当时在招待客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被杀，而其中的3个受害者还是孩子。“那么多人是可以抵抗血族的，4个血族不可能杀死他们。如果他们先攻击护卫，出其不意地先制服护卫，那么起码要有6个血族才有可能。这家人一定太惊慌了，所以不能还击。”

“那他们是怎样出其不意地制服护卫的呢？”迪米特里立即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一般情况下，护卫是不可能毫无意识地被制服的。“因为防护结界被破坏了。一栋房子如果没有防护结界，晚上肯定会有护卫在院子里巡夜的。但是，这里却没有人巡夜。”

我在等着下一个问题，一个很明显会关于防护结界是怎么被破坏的问题。然而，迪米特里没有问。这个答案太过明显，因为我们都看到了那一根银棒。再一次，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梁蔓延而下。人类和血族在一起——一大群血族。

迪米特里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他人则继续调查。我们来到一间浴室，我极力转移目光。我之前已经和迪米特里看过这间浴室，实在不希望再重复一遍刚才的经历。一个男人躺在那里，他的血已经变干变硬了，沾在白色的瓷砖上，显得很刺眼。由于浴室在比较靠里面的位置，没有在露天庭院时那么冷。所以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保护，但尸体还没发臭，不过已经开始散发出异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