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了,比我母亲在讲故事的时候还要安静。我尽全力不让自己在护卫和学员的注视下退缩。我甚至不是第一次在迪米特里的注视下被斯坦赶出他的课堂。我挎上背包,走过通往门口的那一小段距离,那一小段距离看起来好像有几英里长。经过我母亲旁边的时候,我拒绝看她。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她悄悄地溜出教室,向走廊这边我坐着的地方走来。她低下头看着我,双手放在腰际,还是以那个令人讨厌的姿势站着,好让她看起来高一点。这很不公平,比我矮半英尺的人竟然让我感觉自己如此渺小。
“这么多年了,你的行为举止还是没有变。”
我站起来,感觉到了她的怒视。“很高兴再见到你。我很惊讶你竟然能认出我。事实上,我甚至认为你不记得我了,我看,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学校里。”
她的手从腰间移开,交叉在胸前,变得更加冷漠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能忽视了要疼爱你的责任。”
“疼爱?”我反问道。这个女人一生中从来没有疼爱过我,我简直不相信她竟然知道这个词。
“我不期待你会明白。据我所听到的,你根本不知道‘责任’是什么。”
“我很清楚责任是什么,”我反驳道,故意用高傲的声音说,“而且比大多数人都清楚得多。”
她睁大眼睛,眼神里的惊讶有些讽刺的意味。我曾用那种讽刺的表情看过很多人,所以一点也不想它被用在我身上。“哦,是吗?那前两年你在哪里?”
“那前五年你去了哪里?”我质问她,“如果别人没有告诉你,你会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吗?”
“不要把问题转向我。我离开是因为我必须这样。你离开,是因此你就可以去购物,可以熬夜。”
顿时,我的痛苦和难堪变成了纯粹的愤怒。很显然,我和莉萨逃走造成的后果还没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