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我帮不了你……”
寂静。
内心如斯的寂静啊。那是痉挛后的无奈。
“你不会,沈可,我们同病相怜。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念你的男人?难道你一点也不为你失去的爱情痛苦吗?”
沈可轻轻闭上眼睛,心脏骤然灼痛。
爱情逃走后遗留在体内的病毒会时时发作,但又无药可施,只能任它痛着,如果说有良药,也只有时间和生活了。而沈可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故作轻松。
“失去,说明这是上帝富有深意的安排,她(他)不属于你,只是你生命的过客,所以,痛苦也没有意义,不如让自己活得快乐一点。阿正,我劝你想开一点。相反,你越是这样,越有可能失去。对于变质的东西,就算我们抢了回来,有可能变质的速度更会加快,因为急于拥有和得到,反而,已经没有了保鲜的功能。阿正,你是男人,没必要为了一段已经不存在的爱垂死挣扎,这件事想开也得想开,想不开也得想开。”
沈可一边说一边为阿正打开一瓶矿泉水,他的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
沈可不是不帮阿正。
她是帮不了阿正,她太了解燕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与阿正谈判。
良久,阿正黯然地看着沈可,然后,一步一步离开了她的家。
这是作为男人的耻辱,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的遭遇,对于阿正来说,是灭顶之灾。出了沈可家后,他跌跌撞撞,一头钻进了附近的酒吧。
他太压抑,太痛苦,太需要倾诉了。
沈可怕阿正出意外,跟了出来,阿正大口大口地喝酒,沈可夺过他手里的杯子。
“阿正,这样不能使你解脱,只会让你更痛苦。”
阿正盯着沈可的脸,唇边淡出一丝苦笑。事实上,他已经看不清眼前是谁的脸,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暧昧的灯光使他的脸苍白如纸。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艺,别离开我,求你……”
“阿正……”
那晚,阿正在酒吧里酩酊大醉。
沈可把他架出酒吧,她浑身都是他吐的污物,本来想把他送回家,可是,他醉得东南西北不分,哪还知道家在哪里。加之,他醉成这样,出租车司机根本不肯停车,怕吐到车上。
沈可无奈地把他架到沈宜的别墅里,虽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很快,她已经满头大汗,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趴在她身上,沉得要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家里,熏人的酒气,快要把沈可熏吐了。都怪自己多事,如果不是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儿上,她才不会管他。
好歹把他弄到床上,擦洗了污物。打开所有的窗子,让新鲜空气涌进来,不然,得熏死!
沈可看着痛苦的阿正。
那一刻,她觉得酩酊大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痛的同样也是自己……
爱过,才知情重。
给过,方知意长。
但男人,是只为自己活着的动物。而女人,不一样,她们是为爱活着。
也许,人类的悲剧之所以一直这样生生不息息地上演着,原因就在于此。
第二天中午,阿正睁开迷矇的睡眼,醒来,头好痛,里面像是飞进了很多只苍蝇,嗡嗡乱叫,浑身无力,自家的白色窗帘怎么会变成了橘黄色的那种?原木色的床也变成了白色,再转眼看看其他,都变了模样,咦,不对,这是在哪里?坐在床边的怎么会是沈可?紫艺呢?她没回来吗?这不是他和她的家吗?
阿正一骨碌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沈可: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