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
“媒体方面的集团吧,他应该是这样说的,娱乐事业之类。”
雷吉接过文件,开始浏览。布林克女士年约五十,瘦得像只秧鸡,天生有过动倾向,站在一旁等得很不耐烦。
“他说这样子报酬会低一点,但风险也低,”她说,“至少拍电影的比较不容易被告。”
“没错,”雷吉把文件签好还她,“谢谢你,布林克女士。我弟弟还在吗?”
“是,我想是。”
“那么,晚安■。”
“晚安。”
布林克女士乘电梯离开,雷吉继续沿着长廊向前走,两旁与肩同高的灰色隔板隔出许多工作小间,是之前多塞特使用这层楼时留下的,现在多半空着无人使用。雷吉事务所的规模目前为止还没那么大。
这个时间主要照明都已关闭,只剩靠贝克街那一边窗外透进来的光、职员计算机屏幕发出的断续闪光和走廊尽头耐吉办公室的灯光。
空调也已经关了,温度尚可忍受,但空气很闷很不流通,积聚了打印机碳粉和旧纸的味道。
希望不用在这里耽搁太久。
耐吉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雷吉在门口站了一下,想看看耐吉的工作习惯有没有改进。
并没有。
角落旁的垃圾桶边,散落着许多揉成一团的纸球和糖果纸,应该是耐吉投球不进的结果。办公桌的桌垫上接了一堆饼干渣,收件匣里堆满了尚未处理的信。
收件匣旁边,一把聪明豆巧克力下面,是律师公会寄给耐吉的公开信。
他打电话找他来一定是为这件事。
耐吉背对着门,在木制档案柜的抽屉里找东西。雷吉敲敲门框,耐吉把椅子旋回来面对雷吉,结果把一叠空白表格碰得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