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爱者理想化。这是指夸大被爱者的优秀品质,同时忽略他们的缺点和错误,或是无法批评所爱慕的对象。美好的幻觉产生了这种爱,司汤达将它描述为“结晶”,即一座漂亮的空中楼阁。
独占性与绝对的忠诚。爱人无法想象任何形式的不忠,这不是出于信念或原则,而只是出于生理上的无能:肉体和精神完全被爱人占据,再没有任何空间容纳其他人。“我就是他的女人,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一个因迷恋而深感自豪的女人过去常常这样说。
强烈的依恋感和性吸引。尽管大多数人都能区分情感上的喜悦和性快感,可在恋爱的时候,这两者是不加区分地混合在一起的。欲望与爱慕互相融合,让“爱人们”以为爱和性始终密不可分。虽然与女人相比,男人更容易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发生性行为,但当爱欲被点燃,性别差异就消失了:我们既非来自金星,也非来自火星,而是富有激情的地球人,浑身充满了爱和欲望。
爱会永恒的想法。恋爱中的人普遍认为,爱会永恒不灭,就像凤凰涅槃那样,会在缺乏爱与恶意的灰烬中获得永生。《波列罗舞曲》①也许揭示了大部分人的感受:“看吧,不要去想时间,就让今夜永恒吧。”情感的永恒,犹如无法落实的爱。情感不足不是伴随爱欲的唯一痛苦,正如我们在后面会看到的那样,爱或死亡迟早也会终止一段关系,这种不可否认的事实同样也是伴随爱欲的痛苦之一。
对伴侣的妄想。尽管爱人的想法有时极具干扰性,也很执拗,但它们并非总是令人不安。这些想法也能成为自我满足的喃喃之语,成为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回忆,让爱人欲罢不能。我们都知道情绪决定记忆:人越开心,就越出现积极的回忆,反之亦然,人如果越悲伤,记忆就越消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满足有一部分正取决于我们忘记消极因素的能力。一位试图摆脱糟糕男友的女性曾经告诉我:“我努力,努力,再努力,但还是不可能……我只记得我们交往中美好的事情!”
想要与爱人实现完全统一和融合的愿望。一旦坠入爱河,与爱人在一起的那种情感会延伸为“与对方合二为一”的愿望。一位从未不忠的已婚女性疯狂地爱上了自己丈夫的生意伙伴,这种“不可能的爱”给她带来了巨大不安,她不得不借助药物,并在精神病院住了几天。我有一次去探望她,她这样向我表达了她的感受:“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以为我疯了,我现在知道如何去控制自己的不安,我需要做的是将他吞没……”这种“吞噬”需求不接受分离,如同弗洛姆①以前所说,它是一种存在的孤独。我的来访者极度亢奋地表达着难以实现的情感需求:“即使我们是两个人,也要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