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
基特笑了,我能看出来他是在想鹿皮帽子。当我又一次发现自己吃得太快了,就放下了叉子。然后,我听见笑声传来,抬头一看,是哈尔走进了饭厅。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他微笑着,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罚了一夜。他没有看我,跟房间另一头的一群男孩子坐在了一起。
“他做了什么被抓来这里?”我问基特。“大多数人什么都没做。我们大多数都没有父母了,我想哈尔的父母还在,只是他们不允许他跟他们住在一起。”
“政府?”
“没错。”
“为什么啊?”
“我不知道。”
“那你呢?”我问他。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你一直住在这儿?”
“不是,我住过很多地方。”他说,“我看到了你爸爸去世的消息。你妈妈呢?”
“我小时候她就去世了,我几乎都记不得她了。有时候,黄雀会让我想起她。”
基特想了一下我说的话,然后继续吃早饭。没过多久,吉恩先生告诉我们去储物柜拿自己的东西准备上课。我跟基特说了再见,然后朝厨房走去。距离上菜口不远的地方有一道铁丝网门,跟隔开厨房的那张铁丝网用的是同样的材质。我穿过那道门,看见布鲁姆斯黛德太太正坐在桌旁列着清单。她看见我的时候站了起来,指着我来的方向说:“在没有提前通知我的情况下,谁都不能越过那道门。”她说。
“吉恩先生说 ”
“回去,等着我叫你。”她气呼呼地说。
我照她说的做了,回到了饭厅。过了几分钟,她又出现了,示意我跟她穿过厨房。最后,我们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前停了下来,这里的墙边有很多装了食物的箱子。这个房间的另一头是一扇铁门,没有警报。布鲁姆斯黛德太太拿过来一把钢椅,示意我坐下。她站在我的旁边,从围裙的兜里拿出一把剪刀。
“你就是那个住在森林里的小子吧?”
“是的,太太。”
“他们说你很坏。”
“我不坏的。”
“那就好。你坐好,别动。”
“好的。”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头发。”她说。
“冬天我和爸爸会把头发留长用来保暖,夏天我们会剪短,这样就不
会生虫,而且很凉快。”她站在我的后面,我感觉到她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一把一把地抓
着。“最好现在头发里没虫子。”她说。“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哼。”我听到剪刀的咔嚓声,头顶的头发被拉扯着。布鲁姆斯黛德太太闻起
来就像是阿布若斯科特先生店里的什么东西。正在我努力回想那是什么味
道时,那扇铁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男人搬着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哪儿?”他问。布鲁姆斯黛德太太把剪刀放回围裙的兜里,指着一个地方让那个男人
放箱子。“你还负责剪头发?”他问。她皱了皱眉。“我好像什么事情都得做。你还给我带了什么?”“牛奶、鸡蛋、面粉、乳酪和花生酱,待会儿我们再送几箱土豆泥
过来。”布鲁姆斯黛德太太摇着手说:“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自己收拾。现在正忙着呢。”
“好的,太太。”
布鲁姆斯黛德太太帮我剪头发的同时,那个男人继续从铁门搬进来一箱箱的补给品。剪好之后,她在裤腿上擦了擦手,让我把椅子放到墙边,然后去储物柜拿书和衣服去拖车上课。回去的路上,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兴奋。我不介意把头发剪短,因为我刚发现了逃跑计划的一个步骤。
我走进拖车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我在十到十一岁那组,一共有八个男生。我进去的时候,他们都笑了;我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也对他们笑了一下。克罗切太太站在教室前面的黑板前,等着我找好位子坐下。她很年轻也很漂亮,头发扎成了马尾。
“大家安静,”她说,“这是我们的新同学,阿月·布莱克。”“他们都认识我。”我说。“那很好,阿月。我是克罗切太太,你先去坐下,再跟大家介绍一
下自己。”我坐到椅子里,把书放到桌子上。每个人都在